府外的议论透过管家,传到了孙尚书耳中。
这么简简单单一顿饭,就让这神都百姓对孙尚书的态度,急转直下。
这一局,夏弘不仅要手握证据,还要通过收拾他,而招揽民心。
沈烬墨,好手段!
极好的桑蚕丝披风被冷汗浸润,孙尚书强装镇定:“沈烬墨,是皇上让你来给本官这下马威的?”
沈烬墨眼眸凌厉,平静的言语满是挑衅:“本大人饿了,要将孙大人这饭碗吃了。”
沈烬墨说的是要,而不是想。
孙尚书挥手让一应姬妾尽数退下:“于皇上而言,本官这有着从龙之功的人,哪里是你能轻易动的?”
沈烬墨坐在正厅的门头之下,正午的日头被他挡在身后,一丝也入不得这有户部尚书所在的屋内。
无形的手,在孙尚书周边游走。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是上下起伏的胸膛。
沈烬墨问:“孙大人还有什么想交待的吗?”
“沈烬墨,你年岁轻本官不怪你,本官手握户部,这天下半数财富都由本官一句话而定其走向,你觉得单凭你就能动本官?”
沈烬墨从椅子上起身,这屋内又暗沉了几分:“我何时说过皇上只动你?”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陵王妃自知罪孽深重,在写下户部侍郎所犯之罪后,自缢于陵王府。”
“陵王本人这些日子日日都捧着那份自罪陈词,跪在金殿外头祈求皇上宽恕。”
夏陵没敢走露陵王妃自缢之讯息,在皇命下达之前,任何影响大局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夏弘直接将夏陵给砍了。
孙尚书两手紧紧攥住椅子扶手,嗓音染上颤抖:“说吧,这次想要多少?”
“孙大人总是听不懂人话,你手里这些个都是皇上的,怎么如今就成了你的呢?”
轻声一笑,藏着讥讽:“我差点忘了,孙大人从来就不是人,而是豺狼,自然只装得下利益,哪里听得进人话。”
“没有我当年替他四处筹划,他能坐上这皇位?”
孙尚书这话刚说完,便已经知晓其失言,当即开口找补:“本官愿意为抗倭之战再捐两百万两。”
曾经连出一万两都要哭爹喊娘的人,今日一开口就是两百万两。
沈烬墨要笑不笑的看着孙尚书,眼中的沉冷化作凉薄,继而染上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