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着切着,就将曾经那些心里头的话,对着谢南星说。
现在的杨槐,也只愿意对着谢南星说。
“属下总以为自己很恨,恨不得要灭了杨氏全族,以替我爹娘以及我自己复仇。”
“可当这些个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道跪在我跟前将额头都磕破的时候,我忽然就恍惚了。”
“我若不分是非黑白将这些人全杀了,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杨槐将切好的果子插上银签递到谢南星跟前,谢南星吃了一块果子,又问:“后来呢?”
“那些的确被牵涉其中的,我移交给了官府,那些个罪魁祸首我信不过官府,便自己动手了。”
“至于那些之前被夺走,如今再度回到我手里的银子,我安排人直接拿着去做那等慈善之事了。”
那笔银子数目极大,相当于现在双星楼所拥之资产的数十倍。
可打小在顶级富贵窝里长大的杨槐,经历了那等人生至暗时刻之后,如今早已不在乎那些个黄白之物了。
人啊,活这一世拥有不多不少的银子,才算和乐安心。
得知杨槐心事已了,且未身陷其中,谢南星也愉悦了几分。
“这一趟出海如何?”
生意上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回谢南星这头,杨槐知晓,谢南星要问的是那海船。
“中途遇到了好几次大风浪,这船,扛住了!”
微微闭眼,谢南星长松一口气。
连续吃了好几块果子,谢南星还抬手拍了拍心口:“你回头将这船出海途中存在了那些子问题一道理一理。”
“属下明白。”
杨槐将怀里的小册子拿出:“每一次遇到海浪之时熟悉都有记录,就连那等子行之有效的法子,属下都已经记好。”
谢南星接过册子,细细翻了翻:“阿槐,辛苦了。”
“主子,不辛苦的。”
“去见过岁一了吗?”
杨槐点头:“他堵在属下马车里,非让属下去尝他新学的菜,属下想着主子快要大婚,便只想好好伺候主子。”
都同谢南星说了这么一会子话,还没看见沈烬墨出现,杨槐觉得极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