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隔得甚远,我没有瞧太真切。”谢南星将那完整勾勒出轮廓递到韩洲手里:“沈烬墨说这是东倭的战船。”
东倭二字,触动了韩洲心底紧绷的弦。
捏在宣纸之上的手开始发紧,捏皱了宣纸的边角。
嗓音微沉,透出无力:“在我们海战技法毫无进步的这十年,东倭已经将战船开到了我们的港口。”
今日韩洲不来找谢南星,谢南星也会抽时间去找韩洲:“是,打着的是行商的旗号。”
雪国耻,报家仇,比韩洲想象的还要困难太多。
他同谢南星说过的,这山河总得有人来守。
韩洲不会因着困难,而却步。
“谢南星,你说我爹若是现在提出要造船,要操练水军,皇上有可能会同意吗?”
“韩洲,沈烬墨说我们会赢,但我们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点到为止,韩洲知道了答案。
他其实,早就知道答案。
谢南星不是一个只会带来坏消息的人,他与韩洲当互相成就:
“我和沈烬墨如今自立门户,为了让日子好过点,日后会做些买卖。”
“等过个半年,生意的局面打开之后,杨槐会带着商队出海。”
“所以我希望你能用你忠勤侯府的势力,帮我造两艘能出海的帆船,重要的是要走得远,又足够牢固。”
东倭以商贸之名试船,谢南星便以行商之名帮韩洲练船。
商船和战船固然差距颇大,但船总得要先能做到远渡重洋,才有可能去实现打仗之事。
十年的差距难以在短时间内跨越,可缩小的每一点差距,都能少死数万百姓。
沈烬墨当时将这些话告诉他,谢南星自然也清楚沈烬墨内心隐隐的期盼。
那些沈烬墨无法出面的事情,谢南星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