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破阵的韩洲顶着满头大汗冲进了暖阁。
眸中闪烁着明媚的光亮,嘴角璀璨的笑容是少年人赤诚的滚烫,那般滚烫足以令这冰冷的洛安一瞬春暖花开。
收敛情绪,谢南星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光擦拭,与韩洲并肩而立,朝着吴辞修行礼请辞。
走出暖阁,屋外的风雪甚大,韩洲站到迎风一侧张开大氅,替谢南星遮了几分刺骨。
“谢南星,你刚刚为什么哭啊?”韩洲露出那口大白牙傻笑着询问,这是他第一次看谢南星流泪。
“哭得还挺好看的,但你要少哭,你一哭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因为你破阵了,而我,也破阵了。”
浅笑盈盈,谢南星红肿着眸子与韩洲在风雪中对视。
眼前的少年也不过十四的年岁,经八皇子寿宴一事,背着这洛安所有人的耳目,以超乎谢南星预料的极限速度在疯狂成长。
谢南星觉得自己不当以看小孩的眼光看韩洲:“韩洲,太傅想稳山河,开盛世。”
原地起跳,从屋檐之上扯下一根冰棱放在手中把玩,不多时炽热的体温便让冰凌化成温水。
“一代人完成不了的伟业,自有后来人扛起。”
“谢南星,为国,为家,为己,这山河我责无旁贷。”
忠勤侯府与长公主府的马车同时到达,谢南星在杨槐的搀扶下先上了马车,甫一入座便推开车窗。
“韩洲,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会活着达成所愿吗?”
“谢南星,我记得。”
自小便被人护在羽翼之下,韩洲不知晓如何护住一个人,谢南星是他尝试保护的第一人。
韩洲却尝试失败了。
韩洲,也只允许自己失败那一次。
他答应谢南星的事情,必然要做到。
墨平瞧不得韩洲看向谢南星之时那狗腿的目光,手下的马鞭“不小心”一甩,马车竟然直接朝前疾驰。
没敢回头与谢南星对视,跑出好一段距离,墨平低着头心虚道:“小公子,这马不听话自己跑了。”
“您若还有未尽之言,奴才再把马车赶回去?”
墨平这大张旗鼓防着韩洲的模样像足了沈烬墨,果然什么主子带出什么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