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局势并没有比初入神都之时好多少,一个在侍卫司担任七品侍卫的人,能有什么事情紧急到不能回家打个招呼?
墨平说的话谢南星一个字都不信。
带着一肚子无人解答的疑问进了卧房,看着暖阁空着的床榻,谢南星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
一盏一盏凉茶饮下,谢南星在逼迫自己冷静。
冷静下来之后,谢南星又被浓浓的无助包裹,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在这洛安城内,关乎沈烬墨的一切,但凡有人想瞒着他,他便永远都不会知晓。
谢南星心里明白,关乎沈烬墨的一切,他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他如是,沈烬墨亦然。
虚软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青色的纱帐,谢南星嘴角勾起的笑,好苦。
“就我这样没用的人,你喜欢我做甚?”
是的,谢南星知道沈烬墨喜欢他。
若是不喜欢,沈烬墨这将脑袋系在裤腰上的人,哪里来的时间去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
若是不喜欢,沈烬墨这等最怕麻烦之人,怎么会学着话本子的模样,将谢南星捧在掌心宠着。
意识逐渐迷离,谢南星昏沉着入了梦境。
梦中的沈烬墨躺在猩红的血泊之中,鲜血源源不断从沈烬墨身上流下,可沈烬墨却是在一声一声说着:“没事。”
一梦辗转,梦醒额发皆湿透。
梦境过于真实,这一醒,谢南星便再也睡不着。
当了夏域这么久伴读,谢南星头一次时间充裕到不用在马车上用早膳。
可因着心头不安,谢南星胃口不佳,早膳一共只喝了两勺粥,便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在墨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站在车门处,谢南星顿住了步伐。
“沈烬墨真的是外出办事了吗?”
“是。”坚定,短促。
平南长公主府是沈烬墨的家,爹娘再是生气,也不会真伤了儿子的。
更重要的是,墨平不能将不确定的心慌传到谢南星这边,他要让谢南星安心。
“嗯。”轻声一应,谢南星沉着头入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