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刚被提醒了,伯赏昔年提醒——或者说是提前警告——过她,不要毁伤灵脉的事儿。
于是她暂时也不敢多吭声,只是继续装傻问伯赏:“什么意思?”
伯赏也不拆穿她——这会儿拆穿也晚了,他相信沐寒经此一事还是得到了教训的:
“你这像是干了很过分的事,但天道并不想记你的因果、找你讨账。
“因此你身上没有过重的因果,也谈不上有什么孽债。
“但同时天道还觉得不能这么轻松放过你——你莫不是出于自保或者报复,毁了什么先天灵物?有灵性的那种?”
伯赏算是故意把对象给说偏了。
但其实也没怎么偏——灵脉本身是灵性极高的,只不过这个灵性不体现在灵智、自主意识上,而是体现在“庇佑一方风水”上。
“确实有过有点冲动,也算是一时失手——”沐寒含混道。
确实是冲动。
她不觉得自己当时脑袋里头很清楚。
她就是有种极端的,想“动一动”的冲动。
如果当时有考虑到后果,她不觉得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以后碰见高等的,灵性极高的先天灵物,多加些小心。
“天道孕育它们可不容易。
“尽可能不要直接沾染上损伤、破坏对方的事情。”
不过这只能解释清楚最后一道雷的来由。
沐寒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劫前后是有差别的。
伯赏却知道她心魔劫不对劲。
只是此时暂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有人逼近,沐寒下意识忘旁边闪了闪,就见有人在自己身前几丈原的空中停住:
“何人?”
声音平平的,冷淡沉稳。
沐寒对上那人一如既往地冷肃面孔,本该心中一沉惴惴不安,但此时却又莫名觉得安全。
她稳住气息:“长老,晚辈须沐寒,数月前从蓬煌下界藏锋剑派而来,如今在听学殿下。”
说着便拿出了身份令牌。
那人的眼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之后滑向她手中已经被激发的身份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