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抬手从头上拔了枝笔下来。
她今天的头发就是好好梳过的,两根簪子一个发环,三个饰品都有它该有的用途。
包括吴长老送她的引灵笔。
于是在沐寒把簪子拔下来后,一小撮头发从她头顶发髻的正中心立了起来,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迎风摇荡。
她梳的依旧是单股发髻,发髻位置也一如早先的道姑头一样……高。
那撮小毛就立在一个格外突出、绝顶的高度……招摇。
沐寒暂时无所察觉,拿了之前准备的十阶灵液,往地上刷刷就是几笔。
“你要干什么?”有人在边沿喊了一声,但没动,有人靠过来想阻止她。
沐寒本不欲理睬,但心中忽然闪过些虚影。
那些虚影有她曾经所见,同时也是可以发生但尚未发生的事情。
它们正是此时此刻浮现于沐寒心中的隐秘冲动。
看得沐寒心痒。
她便忽然笑起来,抬手朝靠过来的人甩了两笔。
空中没有着墨的地方,但细细的灵纹依旧短暂地浮现了痕迹。
靠过来的人蓦地就没影了。
不等周边人惊呼,消失的人在“没了踪影”的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阵法最边沿。
而沐寒手上不停。
她另一只手根本没拿笔,也没用灵液。
但依旧在传送阵的绘制范围内虚画。
“别捣乱!”
这声喊出来,沐寒却停笔了。
“本来就是小毛病,服了。”沐寒不知道那四个排外的讨论了什么;但如果他们真的有好好讨论传送阵的问题而非在磨洋工讲小话的话,那他
们几个的神态,看着真的很像是一群名医神医围在了一个回天乏术的人跟前。
看得人真想直接出去找棺材铺付定金。
然而实际上这个回天乏术的人,只是因为太久没睡觉而短暂昏迷了。
于是她这么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也不小,咬字清楚且略重,听了的人,但凡长心了,都会觉得她是故意说给在场的众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