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刚刚睁大了一点,就听接二连三的呼气声,在五层演武大厅的各个角落有前有后地响了起来。
到演武厅中间的事情结束,看热闹的人,已经不比当事人的总数少多少了。
……不是她就好。
剑影散尽,晁梦心身形未动,依旧是站在大厅中央;她负过两手,语气平平,嗓音冷然:“知道错了吗?
“——老实了?”
下面没人说话。
但这并不是那种无声的消极抵抗。
而是真的没有人还有余力出声了。
按理说他们气力不会被消耗到这个地步。
奈何晁梦心威严极盛,在众人心中也颇得爱戴敬重;平时不显,如今认真起来,哪怕她面上并无怒色,声调也很是寻常,不相干的旁人见了,也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就比如周围的,包括沐寒在内的一干人等。
沐寒昔日假想出来的不怒自威,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展现出来了。
沐寒扫了眼那地上的一堆人,为这群人短暂地担忧了一下,随后便收拾好心情,准备看热闹了。
反正,晁师姐又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
正这么想着,晁梦心那边又有了动作。
她睁开眼,偏头,缓缓地在整个大厅内看了一圈:
“我走了,日子你们就不会过了,是不是?”
“冯敬霖说话没用对不对?”
“刘绩说话当听不见对不对?”
“你们可是长本事了,谁管都没有用,对我都是阳奉阴违。”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地上的人有想反驳,却被晁梦心截住了:
“你们但凡对我有一点所谓的敬信,会我没走两天,就挑出偌多事端,给冯、刘两位师弟平添了这许多麻烦?
“先是当街跟乙队斗殴,再是城东郊约斗;最后,你们都有本事去鬼壑边沿防线,去拿隔拒线开玩笑了——
“当真,好大本事啊。”
她脚下微动,在原地慢慢踱了几步;过了片刻,又不紧不慢地往一众挨训的人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