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眨了眨眼。奇怪地笑道:“大人,不是您让小的好好关照那个不开眼的运粮官吗?您看末将干的怎么样?嘿嘿,看在他运粮还算及时,没让兄弟们饿肚子的份上,这只算是小小地关照,要不然,末将一定关照的更好。让那老小子服服贴贴”。
“你。。。。。。。。。。你。。。。。。。。。。”,宋小爱欲哭无泪,早知道关照二字在军中这么解释,当时就不多嘴了,谁想到临出兵还特意把他叫来,匆匆忙忙留下一句‘给我好生关照他’地话,这位牛人竟然是这么理解的?
宋小爱真恨不得抽刀砍了这混蛋,她咬咬牙。顿顿脚,终于放过了这个跑来请功的将校,尾追着伍汉超去了。
伍汉超又惊又怒地将老爹扶进自已的军帐,扶他在榻上坐了,立即在榻前长跪不起,伏地道:“父亲。让父亲受此大难,是孩儿之罪,请父亲责罚”。
伍文定习惯性地捋了两把大胡子,可惜胡子都打了绺,已纠结在一起,没法抚得潇洒了。伍文定不禁心疼地叹了口气:昔日潇洒威风的美髯公,谁不夸俺如同云长在世,瞧瞧现在这副模样,走麦城也没这么惨呐。
他放下双手,问道:“凌宵城打下来了?是那个丫头定计、指挥?”
伍汉超忙道:“是。取凌宵城之策。确是宋。。。。。。。。。。是她一手定计。父亲息怒,令父亲大人受辱。都是孩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伍文定瞪起牛眼,喝道:“呸!你这个臭小子,关你屁事?现在还在替她揽过!”
伍汉超连忙俯首道:“儿子不敢,儿子不孝!”
宋小爱迟迟疑疑地出现在门口,怯生生地道:“伍。。。。。。。。。。伍大人。。。。。。。。。。”。
“你给我滚出去!”伍汉超回头大吼,宋小爱吃了一惊,伍汉超从没对她说过一句狠话,这话象刀子一样扎进她的心,好疼好疼。
眼泪迅速蒙上了双眼,宋小爱泪光莹莹地看了伍汉超一眼,绝望地转身便走。
只听伍文定也是一声大吼:“你给我滚出去”。宋小爱身子一颤,可是她的心已经痛地麻木了,伍文定地话已不能令她感到更大地难过和创伤。
伍汉超见宋小爱被自已骂的流泪,心中不由一软,又听见父亲也在责骂她,心中更是不忍,可是宋小爱如此对待老父,自已这个做儿子地还能说什么?忤逆不孝呀!
他咬的嘴唇都快流血了,决然地扭过头去,狠下心不再看宋小爱一眼,不料伍文定抬腿就是一脚,骂道:“混帐东西,老子叫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
“啊?”伍汉超抬起头,愕然看着伍文定:老爸莫不是气怒攻心,变神经了吧?
伍文定高声道:“宋大人,请留步!”说完瞪了伍汉超一眼,又道:“快滚,去弄桶水来,老子这副德性,不沐浴一下,如何更衣?”
“啊?”神情呆滞的伍汉超又挨了老子两脚,这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梦游似的走了出去。
伍文定声音一缓,说道:“宋姑娘,请入帐一叙”。
宋小爱迟迟疑疑地走进营帐,默然片刻,忽地双膝跪倒,泣声道:“老爷子,是小爱地错,小爱向您赔罪。请伍老爷子不要再责怪小伍了。我。。。。。。。。。。是我没那个福分,以后也不会奢望做您伍家的媳妇儿了”。
她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两行清泪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宋小爱抿住嘴唇。拭了拭眼泪道:“告辞了!”
宋小爱起身欲走,伍文定急忙拦住,说道:“姑娘留步,宋姑娘,请留步”。
宋小爱睁着一双泪眼愕然瞧着伍文定。伍文定习惯性地去摸胡子,摸了一把又讪讪地放下,嘿嘿笑道:“一日之间就攻下了凌宵城?而且损失如此之小。。。。。。。。。。嗯!好样的。有大将之风,巾帼不让须眉呀!”
他捧着肚子干笑道:“嘿嘿。别人家都是给刚过门儿地新媳妇一个下马威,你倒了得,这还八字没一撇呐,就把我老伍绑在你的帅旗上,又蒸又晒的,给了我一个大大地下马威,好样的。哈哈哈,真是好样的”。
宋小爱急忙解释道:“我知道伍大人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我还是要说,我临走吩咐人好生关照你,是。。。。。。。。。。就是好生关照你,谁知道他们弄拧了我地意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我无话可说。。。。。。。。。。”。
伍文定瞪眼道:“管他谁的意思。今天是我误会了你,也冲撞了你,你是三军主帅,该治我地罪,嗯,该当的。是老夫有眼无珠。嗯,老夫还就吃这一套,这样难得的好孩子要是归了别人家,那我老伍不是更有眼无珠?不甘心!这亏不能吃,坚决不能吃”。
“嗯?”宋小爱也有点懵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她不解地看着伍文定。
伍文定话音一转,狡猾地道:“可是不管咋说,论公呢,虽是我得罪了你。可要是论私呢。可是你大大地冒犯了我。你说我该不该追究你呢?”
宋小爱垂头丧气地道:“伍大人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了。宋小爱绝无怨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伍文定急忙叮上一句。
“那是自然,宋小爱虽是一介女流,可也说话算数!”宋小爱扬起头,倔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