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做牛做马,自己给自己起个‘奴’字,当真把自己看做奴了。”孟从意将手帕塞到雁奴怀里,“你自己擦吧,我扶你找个地方休息。”
孟从意走的很慢,右手上手镯却在这时动了动,竟变成首尾咬合的黑蟒。
“大黑,怎么了?”孟从意惊讶问道,就见黑蟒挺起半身,朝某个方向看去。
孟从意撑着雁奴往黑蟒注视的方向走了几步,忽而见到一扇石门,孟从意微微惊讶,让雁奴扶着墙壁,小声说道“我去看看”。
她走到石门前,掌心触碰到石门上,浅淡的灵光在石门上泛起波澜。
石门忽而自动升起,孟从意并不奇怪,她往后退了半步,石门内的微光洒落出来,她看见一张石床,看到些许垂落的衣角。
她正惊讶着石室中难道有人,便听到身后一声怒喝。
“孟从意!”
孟从意一惊,转头看去,招凝面色极为不好看地站在石室入口。
石室此刻恰好升到一半,露出秦恪渊的身影,他已经睁开了双眸,看了一眼外间的情况,朝招凝微微示意消失在了暗室中。
“对……对不起,林姐姐。我们是实在不得已才闯进来的。”她看着招凝,自知理亏,“我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她再一转头,石门已经完全打开了,但刚才看见的那片衣角却消失不见,“咦,刚才明明有人。”
“孟从意。”招凝冷声打断她,“我好意让你借住,你便这般私闯我家暗室,可知什么是为客之道,什么是做人之礼!”
孟从意没想到招凝会这般生气,她的印象中招凝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少有情绪波动,本其实是良善的。
她张张嘴刚想解释什么,雁奴却拦住她,自己解释道,“实在对不住,林姑娘。是我受伤遭人追击,不得已才借宝地藏了起来。我们对暗室中的情况并不知悉,更没有窥探林姑娘隐秘的意思。我们这就离开。”
“可是……”孟从意担忧地看着雁奴。
雁奴无声地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孟从意只得耷拉着脑袋跟上,路过招凝时,目光还偷摸地看向招凝,瞧她怒气未散的模样,登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出了暗室,雁奴和孟从意松了一口气,追逐他们而来的正阳观几人都不在。
但雁奴的伤显然非常重,刚走了几步,就摇摇晃晃欲跌倒。
孟从意紧张地搀扶着,回头看了一眼招凝,那目光有一丝恳求。
但招凝眸色很冷,没有半分松动。
孟从意哀戚着,就在这时忽而听见脚步声,有人从正屋走进来。
“孟姑娘和这位公子明日再走也不急。”
孟从意登时惊喜,瞧见来人,喊了一声,“林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恪渊没理她,视线越过她落在招凝身上,招凝神色些许不满,他轻声唤了声,“影儿。”
招凝知道秦恪渊这般出现必有他意,绕过看她脸色的孟从意,走到秦恪渊身边,这才跟他们说道,“夜深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孟从意面上露出喜色,雁奴也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小步往房间去。
招凝和秦恪渊直接去了正屋,招凝语气略带情绪,“秦师叔,这孟从意强行闯入,打断了你心境修炼,若是在闭关,五识封闭,她这般闯入,便是要你走火入魔。留她在书坊中,招凝觉得膈应!”
“留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位。”秦恪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