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主暗中叹了口气——
哭穷,也没有这样哭法的;真不知道堂堂的紫禁之巅,从哪儿淘换了这种不带过滤嘴,特辣嗓子的香烟。
李骁走到小桌前十二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这是安全线。
李南方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冷峻;目无表情,绝对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要求李龙主抬起双手,方便他搜身。
李骁刚举起双手,傅老说话了:“南方呀,不是我说你。李骁这么好的孩子,还用搜吗?赶紧回来,别给我丢脸。”
李骁——
心想:“说的越甜,下刀越狠!”
李南方立即答应了声,后退半转身;抬起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现在他们不是亲父子,而是紫禁之巅的带刀侍卫;和被召见的“有识之士”。
因此,李骁可坐在紫禁之巅的对面;李南方却只能眼巴巴的,站在旁边咽口水。
李骁始终紧紧的抿着嘴唇,先给傅老深深鞠躬后;又给李南方,鞠躬。
老李这个当老子的,可以为了工作六亲不认;但李骁这个当儿子的,却必须得懂得尊老。
“李龙主,你多礼了。请坐。”
傅老改变了称呼,抬手徐徐指了下小马扎。
李骁再次鞠躬致谢后,始终默不作声,落座。
他是打定主意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傅老拿起了酒瓶子,拔掉简易的木塞;自给李骁满酒:“来,这是我老伴三十年前,亲手酿造的地瓜干酒。虽说比不上李龙主喝惯了的各种高级洋酒,却颇具东土的传统文化。”
这一杯“文化”,至少得价值一千亿,三颗脑袋。
李骁心中默默的说:“绝对是哥们有生以来,喝过的最贵的酒了。”
李骁双手端起酒杯,和傅老的酒杯杯底,轻轻碰了下;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好酒,好酒!”
傅老抿了下嘴唇,闭眼,摇头晃脑:“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李骁则暗中流泪:“您确定这不是昨天晚上,刚勾兑出来的地瓜干酒?还三十年!蒙谁呢?三十个小时都够呛!”
“来,抽烟。这包烟,可是我当年下乡时,用三天生产队里的工分,才兑换的;始终珍藏着,从来舍不得抽。”
傅老满脸的感慨,拿起香烟;先递给李骁一颗,又把一颗递给了李南方:“老伴不许我抽烟。唉,王命难违啊。没办法,只能让你替我陪着李龙主抽了。”
李南方满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弯腰,双手把那根香烟接过去时;腮帮子哆嗦了几下,说:“傅老,我实在舍不得抽这颗意义重大的香烟。我能不能带回家,当古董收藏?”
傅老立即眉开眼笑,把那盒烟都递给李南方:“大冷的天,你还陪我这个老头子来这儿喝西北风。我心甚愧。这盒烟,就当是谢意了。唉,这可是我下乡时,用三天工分兑换的。着实的,有些年头了。可家里穷,实在舍不得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