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面又来了不少人了,几个学生交还书册,回到座位上规规矩矩坐着了。
稍坐片刻,温慎扫视一眼,看着没?有空位了,便起身对着名册点?名认人。
月妩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
点?完名,便要发书,这项任务交到月妩手中。
学生按座位依次上前自我介绍,温慎记下学生信息,然?后她便要将书册交到学生手中。
递出去一本,便要听一句“谢谢师娘”,待发完时,她脸颊上已泛起一层红晕。
学生们拿到书,免不了要议论一番,一时之间,有些闹哄哄的。
有学生在下面讨论:“为何你字好像和我的字不太?一样?”
早来的那?个少年?高声答:“有一些是?夫子抄的,有一些是?师娘抄的,自然?是?不一样。”
学生们一起转头:“夫子,是?这样吗?”
温慎抬眸,微微颔首:“正是?。”
下面又闹起来了。
“哇,师娘也?会?写字。”
“废话,夫子会?写字,师娘肯定也?会?写!”
“那?哪个是?师娘写的呢?”
……
月妩悄悄扯了扯温慎的衣袖,朝他?眨了眨眼。
他?刚好整理完名册,悄悄摆摆手,低声道:“去吧。”
月妩如蒙大赦,端端庄庄起身,规规矩矩走了出去,而后一溜烟儿进了耳房,往下一倒,躺在了小榻上。
隔壁已开始上课了,她双手枕在头下,听着那?边的声音。
她还以为温慎会?引经据典慷慨陈词,未想到他?只是?在台上询问了那?些学生为何想读书,并顺着他?们的话讲下去。
没?有为民请命,也?未非是?实?现抱负,只有那?些童言稚语,为了少干点?儿农活,为了不用交赋税,为了不用征役……
仅此而已。
她躺在那?儿,看着房梁,忽然?想起某个下午,她随温慎去地里记录当年?的收成,问那?老?伯,为何不用更好的农具时,是?如此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