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山差点把鞋带薅断了,抬眸从修长的小腿掠向盈盈细腰,在圆润的可承受双掌的曲线往上,看向香栀懵懂的杏眼。他真想把她揉哭了。
顾闻山咬着后槽牙把鞋带系好,起身让到一边。
顾闻山说:“站好了走走看。”
看他僵着脸,香栀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也许说中了也说不定。
她促狭地笑了笑,乖乖踩着纸壳上走了两步,扭着腰摆着胯,比模特走得都漂亮,活像只撩人的小猫。
她正要开口,顾闻山早有妙招,打断说:“一、把嘴巴闭上。二、别动手动脚。”
香栀“噢”一声,低头研究新皮鞋。
其实她用不上三双棉皮鞋,自己有两双。丢在顾闻山楼下的那双被他找回去烤干了提给她了。
“我要这个拉链的。”香栀不喜欢系鞋带,顾闻山又不能天天给她系。要个拉链的好偷懒。
然而她不知道拉链的比系带的还要贵一倍,营业员大姐巴不得卖出去,只觉得她小小年纪真识货。顾闻山无所谓去提醒。
顾闻山给香栀买了三套成衣,里面羊毛衫、羊毛裤各两条,还有一双拉链的皮棉鞋和一双小羊皮的丁字单皮鞋,留着开春了穿。
“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谁说话你都别搭理。”
顾闻山在侧门找到个避风的地方,将东西放在香栀脚边。
他们大包小包买得太多,不方便从正门挤出去。
顾闻山走了几步看了眼,香栀站在原地老老实实咬着糖葫芦,于是大步流星地往停车场去。
这年头能开车出来的都备受瞩目,顾闻山人又长得好,开得还是小号码的吉普车,更让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
顾闻山开车绕到商业大楼侧面,停好车一眼看到香栀附近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香栀咬着糖葫芦,小嘴红艳艳的。身上穿着新买的呢子夹毛的大衣,小腰系的紧紧的贼带劲儿。脚下皮鞋擦的锃亮,洋气又时髦。像是从苏联留学的女大学生。
她见到顾闻山的车来了,嘴角含笑上扬,眉眼里有着不经意的风情流露。
苦寒之中,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漂亮到让整条街道因为她亮了起来。
在她不远处,两名男青年遭不住这样的“引诱”,看路边没有人,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矮不隆冬的刚开口:“喂,小妞,跟哥哥们一起吃个饭去?”
这俩人长得真磕碜,香栀瞥了眼,不搭理,扭头往别处看。
“这么高傲啊?哑巴了?”
旁边瘦高个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想要拉住香栀:“哥哥还请你吃刷羊肉配啤——”
“啊!!”他话还没说完,一脚猛踹过来,瘦高个捂着肚子摔下台阶,在地上滑了好几米,撞到电线杆才停下。
还没等他痛苦地爬起来,矮个子滚了无数圈摔到他身边,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啊疼,疼死老子了。”
“太岁头上动土!”瘦高个抓起地上的红砖要往顾闻山身上挥,胳膊还没抡起来,身体一轻被单手抓着手腕凌空掀翻出去!
“啊啊啊——”
矮个子从兜里偷偷摸出刀,没等抽出来,一脚蹬在他的脸上让他后仰过去,哐当一声,撞到后面一排自行车,鼻血当即流了出来。
不远处,值班巡逻队吹着铁哨往这边赶过来,顾闻山低头在台阶上蹭了蹭沾血的鞋底,压抑住眼中蕴含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