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沈夏荷一直等机会找香栀说话。
知道顾团长值班兴许睡觉了,香栀就能出来,谁知道一等等到大中午。
虽然到了九月,但秋老虎厉害。早晚的凉气到了中午全被秋老虎吓跑。
大家脱下外套,躲在阴凉地方走路。
香栀却反其道而行,换了身衣服,红通通的小脸蛋抱着靠背椅出来,放在院子正中央,又拿了小人书和汽水、零食放在一旁竹筐里。
她整个人流露出慵懒乏力的状态,没正形地靠在椅背上,思维涣散地看着小人书,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反正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脸越来越红。
“栀栀,你来。”沈夏荷透过厨房的窗户招呼香栀:“你过来我有事情找你。”
香栀放下小人书,慢吞吞地往她院子里走,懒洋洋地说:“什么事呀,大中午的。”
沈夏荷说:“我还不说你大中午抽风晒太阳呢。你到我屋里来,我跟你说点悄悄话。”
香栀马上来了精神,还以为是八卦。绕到门口,沈夏荷已经把门打开了:“快点,顾团长在家睡觉呢?怎么现在才睡?”
香栀臊着小脸说:“我们两口子也要说说话嘛。”
沈夏荷眯着眼上下扫了圈,发现她衣领下压着的红痕,笑着:“怎么还没从客房搬回去,顾团长累了吧?”
“你少来,顾闻山可厉害了。”香栀绝对不允许她轻视顾闻山的雄风,对于雄性人类来说,这可不好。
沈夏荷拍拍她肩膀说:“哎呀,不说这个,你看看这封信,有个叫曹香什么的叫我给你。”
“曹香琴?”香栀小嗓子变调地说:“是不是叫曹香琴?她怎么来找我了?”
沈夏荷把脏兮兮的信纸给她,连个信封都没有:“你还真认识她啊?不是我瞧不起人,她打扮的就像个乞丐,也许就是个乞丐。看她头一眼我还以为找我讨钱呢。”
香栀把折好的信纸打开说:“她不是乞丐,她是个知青。我们当中有点事。”
香栀既然这样说了,沈夏荷也不好说什么。走到橱柜下面拿出个罐子,里面有芝麻饼干掏出三块放在碟子上给香栀。
香栀看着信,里面龙飞凤舞的,她认得很艰难。
叫来沈夏荷一起认,发现沈夏荷也跟半文盲没多大区别,甚至还不如香栀认识的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冒名顶替、天打雷劈。’
“吓死个人,她这是在诅咒你?你们当中到底有什么事?”
沈夏荷捂着嘴闪身往沙发后面靠着说: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她这人感觉精神不大正常,她眼神不对劲,还挠身上。哎呀,埋汰的要命,真看不出来是个知青。”
香栀问她:“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沈夏荷说:“要我约你跟她见面,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也没说。估计是想让你去后门找她。我劝你还是不要找她,哪怕你们曾经有过什么。反正她进不来,你只要不出去就没事。”
香栀坦诚布公地跟她说:“其实也不是好隐瞒的事情。你知道我来到部队才找到我爹的吧?”
沈夏荷说:“对,这件事情我后来听别人说了。还闹得挺大的。”
当初知道她是周老的闺女,真让她觉得惊讶,也觉得香栀不好接触,没想到关系能处得怎么好。
香栀说:“在找到我爹之前,我失忆了。在山里头遇到她,她干脆把她的身份借给我。”
沈夏荷说:“她把她的身份借给你?我怎么觉得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她借给你以后,自己怎么办?为什么现在还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