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鹃上来抓着他的胳膊抽了他一嘴巴:“谁让你喊的?顾团长说过不让你喊,你把人家的话当放屁吗?”
苕儿捂着脸,脸蛋火辣辣的疼,心里委屈极了。
顾闻山一路往前走,杜小鹃眼睁睁看他从身边擦肩而过,赶紧跟在后面追上去。
从烈士广场一路往里走,人烟越来越稀少。
杜小鹃看到有人路过,腼腆地把头发耳后别了别。
这些年照顾他们娘俩,没有感情也有恩情,是她唯一见过负责人的男人。所谓的日久见人心就是这个道理吧?
“你们抬头看看。”
顾闻山指着前面,转过头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杜小鹃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忽然脸色大变:“这、这是烈士碑。”
苕儿绕到顾闻山面前想要拉他的手,被顾闻山甩掉:“太久没过来扫墓,是不是觉得很陌生?”
“是、是太远了。”
“是吗?”
顾闻山眼神冷峻,望向苕儿,说话的声音阴沉:“你父亲躺在里面六年,你们只在他下葬的时候来过一次。我问你,你叫我爸爸,是要把你亲生父亲遗忘吗?男子汉为了三瓜两枣的好处,胡搅蛮缠不说,连带着你父亲身上的血和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苕儿顿时记起顾团长昨天已经告诫过他,不要叫爸爸。可他今天听了妈妈的话,不光叫了,还进到顾团长的家里对他媳妇叫了。
苕儿被顾闻山的样子吓到,跑回去抓着杜小鹃的手,把头躲在她后面,他不敢跟这样的顾团长对视,眼泪马上下来了。
杜小鹃讪讪地说:“你何必跟孩子计较,他还什
么都不懂。大不了,以后我们不叫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是个孩子。”顾闻山神情肃穆阴沉:
“那你呢,痛饮丈夫骨血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