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就完了?不,手搓青霉素的步骤多着呢,还得用蒸馏水洗炭,洗完了先放酸性水,然后放碱性水,然后再过滤一次,才能得到青霉素溶液。
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杨士奇看似什么都说了,实际什么都没说。
虽然变法刚刚起步,但姜星火不夸张地说,确实已经在考虑以后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的事情了。
这中间显然是出现了什么岔子。
但随着变法正式进入第二阶段,那就相当于人从沙滩浅水处游泳,进入脚不着地的深水区了,变法派在面临更多的挑战的同时,与皇权的关系也将变得更加微妙、复杂起来。
当一切事情办好,廷论的稿子被送去国子监印刷所印刷以后,内阁这些人精还在琢磨着国师的意图,而姜星火却已经准备回家了。
毫无疑问,朝中大员对于姜星火的做法,肯定是有一些人会抱有抗议情绪的,他们会认为,如果放宽对于商业限度,那么各方部门肯定会产生一些争端。
“回头问问,贵州布政使司的龙场驿,还缺不缺驿丞?”
看着这份有点像小学生用胶水贴的板报,但却注定要与西汉《盐铁论》在后世史书上齐名的文书,姜星火仔细浏览了起来。
皇帝不一定会动摇对变法派的支持,但如果能借助廷辩的契机,有序控制朝堂内部的矛盾,那么对于皇帝来说,一石二鸟效果或许更佳。
看到姜星火终于肯来诏狱里看他,孔希路表现地非常激动,自从那天姜星火离开以后,孔希路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找他聊天了。
夏原吉准备按照姜星火的指示,将这份廷论编辑成正式的文件,然后在京城各处衙门内部分发出去,给官员们吹吹风,让他们明白朝廷的意思。
这当然是有必要的,毕竟作为大明新的商品倾销市场,安南国土将会一分为二,北面的红河三角洲地区成立交趾布政使司,南面的则由陈天平统治。
姜星火能从孔希路的神色上看出来,他最近应该是遇到了很多困惑,毕竟仅凭他一个人,在新的体物之路上摸索,无异于盲人踉踉跄跄地摸象,是非常困难的。
你看,这就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中央银行分走了户部的权柄,而管理中央银行的人并没有确定,同时户部尚书夏原吉既要挑头负撰写责廷议记录,给百官进行吹风,后续又要面临分蛋糕的难题,难免会遭人怨恨。
如果内阁众人往阴暗一点去想,或许这种朝廷各部、寺的怨愤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他们对姜星火的畏惧,会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而这个时候,姜星火却突然下指示,要增印一共三千册,莫不是在给朝臣施压?
望着姜星火离去的背影,李至刚激动得浑身颤抖。
杨荣倒是果决敢言一点:“在下建议,这份廷论中,还是要加上‘四民皆本’,只不过不是在其他地方加,而是在举例北宋经济情况的地方加,并且要强调这一国策对北宋商业繁华的重要性。毕竟这条规定才是经济发展的基础,也是促使大明能在未来十数年里,尽全力推动商业发展的基石。”
至于于谦以后管那么多又真能管得过来吗?
当然了,孔希路对于能够走出一条新路来,还感觉挺开心的,毕竟这些年他在儒道上已经走到了绝顶,往下就是万丈深渊,早就没路可走了。
等找来牢头老王一问方才知道孔希路去上面的院子鼓捣东西了。
本来跟国子监的印刷所对接的事情,以前在内阁是解缙负责的,如今解缙调到了总裁变法事务衙门,这活也就扔给了胡广。
随即夏原吉便拿出了《奉天殿廷论》的草稿纸,递给了姜星火。
黄信喟然长叹:“伱这大奸大恶之徒,竟然能安然度过风波,罢了,反正我早已将自身荣辱生死置之度外,你愿意如何处置,要杀要剐,且任意施为吧。”
姜星火继续道:“另一种方法试了吗?用白酒。”
第二步,放进缸子里用蒸馏水泡几个时辰,然后扔进蒸馏器里蒸馏。
杨荣这便是选了个看似很重要,实际上颇为无关痛痒的事情来表个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