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所琢磨的是,待朕的皇儿这次病愈之后,是该考虑为她们母子再另辟一座行宫,让他们住过去。
……
……
也如朱祐樘所料。
没有他在场,贤妃见到宁彤之后,果然也放松了不少,拉着宁彤便好似求助一般道:“宁姐姐,救我皇儿的命。”
宁彤心中也感慨。
其貌不扬好似个小丫鬟的女人,居然一跃能成为跟张皇后平起平坐的贤妃?她是凭什么做到的?
宁彤坐下来道:“先让我看看。”
她过去给朱厚煊诊病,但也不出任何意外的,宁彤对于眼前婴儿的病情寻摸不出任何的眉目。
抓瞎了。
“怎样?”贤妃则对这个曾在患难时相助于她的女人,充满期待。
宁彤道:“用过什么药吗?我看看。”
这就属于装逼了。
宁彤对于药理什么的并不知悉,她所能做的,仅仅是研究一下那些药是不是开得离了大谱,但太医院的方子,怎会落如此大的纰漏给她一个不懂医术的人察觉?
随即贤妃把药方拿过来。
宁彤一边看一边嘀咕道:“石膏、麻黄……都是好药,为什么不行呢?”
贤妃一边抹泪一边道:“蔡国公说,我的皇子是命数之外所诞下的,他没有天寿,也就是随时都会夭折。我是在逆天而为。”
“蔡国公是谁?”宁彤尚且还不知道张周改封为蔡国公的事。
贤妃道:“是张先生。”
“他……”
宁彤差点就想问,他什么时候当蔡国公了?
但看到这个小姐妹那委屈的脸,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是来治病的,至于什么蔡国公莱国公的,那都不是重点。
“先退烧吧。”宁彤在自己的小药箱里翻找了半天,然后取出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
“这是何物?”贤妃问道。
“我也不知道。”宁彤道,“那个蔡国公说的,这叫退烧针,但时间过去久了,我也不知道是否管用,但我来之前,重新把里面的水给煮开了,说是只要打在身上,应该会好得快一些。”
“打在身上?”贤妃听得更加迷糊。
宁彤道:“就是用这个好似银针的东西,但其实它是鹅毛管,中间是空心的,只要我从竹筒往里面推,药就进去了。如果你觉得不妥,我这里还带了几种药,说是消炎利尿都挺管用的。”
贤妃这下才意识到,什么叫人与人的区别,或者叫大夫与大夫的区别。
之前太医院的人来说的那些话,她没有一句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