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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内。
程敏政和吴雄都是恭谨给朱厚照躬身行礼。
“两位卿家不必多礼,张先生都说了,你们也算是本宫的先生,我南下应天府,身份不宜公开,还望两位能配合。”朱厚照拿出太子的派头。
说话倒也算得体。
吴雄道:“臣自当尽心竭力。”
以他这样在南京长期当府尹的人,上面南京城一堆人压着,从当权者眼里,不过是个跑腿干苦力的官差罢了。
吴雄一直有上位的野心,奈何机会不大,南京城里也在磨灭意志。
现在终于有机会拜见太子,好似也是人生的荣耀。
张周道:“那三首诗是出自太子之手,奈何世人总有想窃占文名的,程侍郎会相助于太子,将本该属于太子的名声,合理归还。”
吴雄急忙道:“臣拜读过太子的诗之后,深感太子文采之卓然,惊为天人。臣佩服到五体投地。”
显然吴雄也是官场腐朽派的代表,这种人就是在底层的人面前装大头蒜,在上位人面前卑躬屈膝,还号称是有礼有节。
朱厚照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张先生指点得好。”
程敏政闻言,不由往张周那边瞅一眼。
他本来就怀疑那三首诗是张周当枪手给太子写的,听太子此言,他更确信无疑。
“太子,臣在这里摆下酒宴,不知太子是否要宴请一下两位?”
“有酒宴吗?正好,本太子最近学会了喝酒……咳咳,浅尝即止,咱一起用膳。”
朱厚照一点也不客气。
在客栈里想每天大鱼大肉也不行,一是太招摇,二是朱厚照吃的很多东西,在南京城里都没有。
别看朱祐樘以节俭著称,但其实在对朱厚照的饮食方面并没太刻薄……而且皇宫的饮食配置,就算再节俭,也不是世间普通百姓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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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乾清宫内,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将杨鹏在南京的上报,如实给朱祐樘说明,一旁的萧敬也听在耳中。
“太子一切都安好的话,那就不必担心了。”朱祐樘叹口气。
显然儿子出走这件事,多少让他有点心力交瘁。
且最近小儿子朱厚煊身体也不适,他很怕一次失去俩儿子,从大喜变成大悲。
牟斌往萧敬那边瞅一眼,继续道:“但太子一直住在民舍之中,未曾到过行宫别馆,民舍内品流复杂,要确保万无一失……不太容易。”
朱祐樘道:“只要不在皇宫里,各处还有什么差别吗?反倒是在民舍中,更不易为人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