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孙上器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
当张周看向陈锐时,陈锐也苦笑道:“在下并未与他同行。”
言外之意,我也不知道。
张周道:“那平江伯别担心了,回头我跟他说说,至于你的舞姬,我在征询过陛下的意思之后,再决定收不收。你的宅子……”
“张先生,您也别客气了,一并收下就是。”
陈锐本来还觉得把女儿送给张周,太亏了,酒醒了就后悔了,但现在他却觉得,张周不收那才叫可惜。
有点“好钢用在刀刃上”的意思。
就这一个还能嫁的女儿,就算是曾经嫁过人的,现在要送出去,那也一定是送给对陈家最有利的人。
张周笑着摇摇头:“平江伯还有行军方面的事要问?这点,陛下可没跟我说过。”
“的确是有的。”陈锐怕张周觉得他是贸然求见,会引来别人的非议,赶紧拿出一份公文道,“这不在这里……兵部调文中,除了让在下带六门神威远炮前往延绥,还嘱咐到京师后再带一批炮弹,顺带跟工部武库清吏司郎中……也就是张先生您,征询有关用炮之事。”
张周拿过公文看过。
大概的意思还真是这样。
不过想想也对,如果让陈锐和张延龄去延绥用炮,结果这俩货还不知道火炮的功能和效用,这炮还怎么起到威慑作用?
张周道:“哦,那行。我这就找纸笔给你写一番,你在宁远城头上应该都看过……具体开炮事宜由专业的炮手来决定,你作为总兵官只需要审时度势知道几时用炮便可!”
“是,是,多仰仗张先生。”
……
……
陈锐见过张周,从本该属于李广的院子出来,脸上的肌肉终于可以松弛一下,不用再假笑了。
陈锐身边的家仆道:“老爷,何必要给这位新贵赔笑脸呢?”
连自家仆人都觉得陈锐有点太卑微了。
毕竟以前陈锐可是在他们面前说过,张周跟王越是穿一条裤子的,还说此生不会结交云云。
现在陈锐却好像压根就没记得有这番话。
陈锐骂道:“不开眼的,也不想想现在是何局势!本伯如今在军中重振声威,不是靠他?难道不报的?还有……以后开了研武堂,军中上下都成了他的门生,难道让我陈家跟整个大明朝的勋臣作对,让我们陈家在大明朝独一份?”
陈锐也是知道审时度势的。
他之前的确是瞧不上张周,觉得张周不过是个靠装神弄鬼的事情,蒙蔽皇帝的。
但现在……他自己也得到恩惠之后,才意识到,那可真是大本事,而且朝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跟张周媲美。
阁老尚书又怎样,他们能取代张周之万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