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道:“你本就未牵扯其中,对此事何必如此关切?”
韦彬笑道:“是为陈公公您考虑。”
“那多谢你了。”陈宽冷声道,“如今我们司礼监被压得这么狠,很难再翻身了,除非能……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改变一切的格局。”
韦彬问道:“能有何等事?”
陈宽想了想,有些话他始终没说出口。
能改变格局的,大概只有皇帝驾崩、北方战事出现重大偏差等等,没一件是好事,陈宽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一边想获得权力,一边却又害怕重大的变故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改变。
……
……
张周在安置了宁彤之后,先把户籍给办了,宁彤从官府籍贯上,进了他的府门,成为了他的妾侍。
不过张周也没有马上把事都落实,至少让宁彤先有一段时间可以适应,而安顿宁彤的事,张周也没有让身边人去完成,更多是在本地找了丫鬟和婆子,让宁彤在港口先安家落户。
正月二十五。
这天是张鹤龄、张延龄、张永三人带兵出征辽东的日子。
张周与朱凤亲自送他们上船,看着船头上志得意满的张家兄弟,张周大概知道这对兄弟带兵出征没个好,但这毕竟是朱佑樘的意思。
朱凤却好像跟张家兄弟很熟稔一般,老远朝着他们挥手致意,那感觉就好像是送别自己的亲人。
“张兄,你说他们去了辽东,能打胜仗吗?”朱凤很认真问道。
张周道:“你觉得你自己带兵去,能打胜仗?”
“不知道。”朱凤道。
“连你自己的事你都无法确定,你还来问我?”
说到这里,张周转身往船坞的另一侧走。
朱凤急忙追上去道:“船还没出发,这就回去?”
张周道:“再过几天,铁路就要正式奠基,都督府那边已催促你早些回京。知节,你在这里的安逸日子没剩下几天,赶紧收拾心情回京去。”
“回去……”朱凤显得很为难。
张周指了指不远处新建的一片居民区道:“你看那边。”
朱凤瞅了瞅,不知张周是什么意思。
张周道:“这里既是一座港口,又是一座城池,是百姓安居之所,而你的舞台却并不在此。辽东一战的确不需要你去做什么,但西北军政等事,可能还需要你大显身手。”
朱凤听了之后,脸色更显忧愁。
张周继续道:“这几年,跟鞑靼人交战数次,虽取得一些胜仗,但始终未能令鞑靼人彻底覆灭,且他们的野心不死。陛下本就有意于开春时御驾亲征于草原,你该回去整顿一番……研武堂年后也该开课了。”
朱凤道:“去当研武堂讲官的话还好。”
张周回头看着他道:“你现在是要培养一批军将,能与你一同征战草原,最近几年,从研武堂出来的将官是不少,但能功成名就的寥寥无几。京城的事,暂时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