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兰注意到她的动作:“月月,怎么了?”
江泛月摇摇头,眉心却不由皱起,仿佛在思索什么严峻的大事般。
穆舒兰没把她的异常放在心上,也没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道:“涛涛爸爸也请了年假过来了。他假期不长,我和涛涛过段时间就要跟着他回帝都了。”
这次穆舒兰和孙涛涛会回济香镇,就是为了孙外公的病。
现在老人家故去了,也下葬了,他们也差不多要走了。
姚容说:“你们定了离开的时间,记得跟我们说一声。我和月月去送送你们。”
“一定会的。”
因为还要吃晚饭,四人都没有吃太饱,桌上还剩了不少糕点,姚容都让老板打包了。
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姚容四人沿着街道,往集市方向走去。
快要走到集市口时,沉默了很久的江泛月突然出声,语气急切。
“妈妈,穆阿姨,你们能不能等我五分钟,我想给涛涛讲一个我编的故事。”
姚容眉梢微扬,有些诧异,又有些欣慰。
穆舒兰也很惊讶。
孙涛涛则是惊喜:“月月姐,你自己编的?”
江泛月颔首,深吸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头,给自己打气:“这个故事的灵感,其实来源于穆阿姨说的菊花。”
死亡是一件沉重而悲伤的事情。
它不能被娱乐化。
可想要安慰失去亲人的人,正是需要想办法消解掉死亡中夹杂的那份沉重。
所以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棵名叫“冬”的树——
冬是这片土地上的第一棵树。
它扎根在那里生长了很久很久,直到长成遮蔽云天的苍苍大树,才等来了一批动物。
有动物在冬的树枝上安了家,还有动物挖开了冬的树干,想在里面冬眠。
冬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欢迎它们。
它太老了。
而它越老,越喜欢热闹。
这些动物恰好能够给它提供陪伴,提供情绪价值,增加它和整个世界的联系。
于是冬努力让自己长得越来越粗壮,让自己开花结果,尽可能满足动物们对它的索取。
时间又过了很久很久,这些动物在树上一代代繁衍。
新生下来的小动物都亲切地称呼冬为“大树爷爷”。
它们会抓着冬的树枝荡秋千,会靠在冬的身上问十万个为什么,还会好奇地听冬讲述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