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难以言明的情绪。
就算没有外人来,这样的行为,本来也是他下午就计划好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也不知他这算什么?
就是想生气,想放肆,想……让她着急、让她更在乎。
难以自制。
仅仅是家人的一席之地如何够用,就算加上知己、战友的角落,也远远不够。
尽管所有的不满足,被她那句“一辈子的那种”的承诺,驱散了几分。
可是依旧不甘心。
他要的是全部,怎么肯罢休。
陆斯年就这么静静地、贪婪地看着苏小漓的不安和恐惧渐渐放大,并不急着走出去。
怎么她好像……哭了。
苏小漓的眼泪,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陆斯年心口。
陆斯年的眼神更复杂了,下颌线绷得愈发紧。
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
冷风哽住喉头。
小漓着急了,小漓很在乎,他理应开心、享受才是,可为什么心里也一样难过呢。
更像是,痛恨自己的幼稚和糟糕。
撕裂、矛盾、失控。
先前她对他残忍,他便也要对她残忍,这样才好……吗。
心里那只焦躁粗暴的野兽,还在愤怒痛楚地叫嚣——就要让她难受、大家一起难受。
心疼她的情绪却更加波涛汹涌。
他甚至清楚知道——自己每对她好一点,就越会陷入了自我感动的虚妄。
无非是想进一步变相索取她的偏爱,她的一个笑。
越缺越恨,越恨越缺,恨完还想,想完更舍不得。
残忍释放和爱意汹涌,或许是天生的配套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