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濂被人推着往前有,脚步踉踉跄跄,散乱的发髻上,不知在哪里被人扔了菜蔬,还有半片泛黄的菜叶挂在簪子上,狼狈不堪。
誊录所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孙益和两个年轻的小吏挤
在一起。
有个小吏望着赵濂,啧啧道:“我要是被人如此羞辱,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干净。”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是宫里的人指使的,有人早就想收拾他了。”
前面那个也小声道:“我也听说了,要不这么大的动静,京兆府和宫里都无人出来制止?”
“他惹谁不好,敢去招惹宫里的人。宫里的人,最是深不可测,几时死在他们手里都不知道。”
他们后面的孙益神情僵硬,深秋的寒意中,他后背的衣服却被汗浸湿了。
那些人推着赵濂到了京兆府前,有人把准备好的状纸双手递给值守的衙役,“我们要状告礼部清吏司郎中,在四五月份查府试舞弊一案时,他向人暗示,若想在科举中胜出,就得向他敬献财物!烦请军爷帮我们把状纸呈交楚府尹。”
“本官没有!都是你们诬陷!”赵濂大喊着。
衙役接过了状纸,快步进去,不一会又出来,让那些人和赵濂一起进去。
“你们都散了吧,今日不会有结果的。”衙役向围观的人喊道。
“赵濂被抓了,那他女儿呢?说不定还有热闹可以看。”不知谁又喊了一句。
那些因为没有热闹可看的人正想散开,闻言又兴奋起来,人潮又往别处涌去。
孙益没有动。
准确地说,是双腿软得动不了。
他刚才恰好看到喊话的男人,那人跟杨易出入过几次,他认得。
是校事的人。
祁渊不仅用最耻辱
的法子收拾赵濂,对赵雪樱也是一样。
宫里的人,惹不得,几时死在他们手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