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臻听出他情绪不对了,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说,“香香,你、你不会是要,哭、哭了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傅七声音顿了下,说,“觉得她年纪小,有点怜惜。”
秦臻:“……”
这个词是上回她用过的!
不主动怜惜她,怜惜别人?
但这个“别人”是个可怜人,秦臻不好意思去跟人家争,拐着弯提醒:“香香,按现在的年份算,人家可都六、六十多了,是你奶奶辈的哦……”
傅七的身躯明显僵硬住了,几秒钟后,他缓缓放松,转回身,目光凝聚在秦臻脸上,用一种带有逼迫意味的语气问:“……所以?”
这是要生气啊!
就因为她提醒了下他俩的年龄差?
秦臻有点不高兴,说:“你、你不能喜欢她的,你俩跨、跨物种,又老妻少夫奶孙恋,会被笑、笑话的……搞一搞柏拉图就、就得了,不能认真!”
傅七:“……”
他眼角狠狠抽了几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但那些沉重的情绪被这小傻子一打岔消散不少,傅七重重叹气,揉了揉她的僵尸脑袋,无奈地说:“玩你的去吧。”
秦臻为傅七忧愁。
她觉得傅七这是把对这个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的同情当做了爱情。
虽说恋爱自由吧,但和一个死了四十多年的尸体恋爱,是不是自由过头,有点变态了?
堂堂队长,既缺德又变态,他们末世第一小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秦臻还想和傅七说些什么,他已经走进书房,拿起了一本积了灰尘的破旧课本。
可能是因为房间太过阴暗,那道修长的背影看着有些凄冷的萧瑟感,让秦臻心里也酸酸的。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决定要是从这栋房子里离开后,傅七还是这么不正常,她就联系陈想,告诉他队长变态了这事,然后内部重新选举出一个新队长。
她的身份不合法,不敢和官方有接触,队长是做不成了,但她可以投给陈想,让她的好网友、好队友升职!
秦臻打着小算盘去了别的房间转悠。
另一边,傅七翻阅过书架上老旧的课本、试卷,记起江院士的话,在书房找起病历本。
书架、抽屉全都找了一遍,没找到,但不经意从不知道哪里碰落了一张照片。
照片略微褪色,上面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身上穿的是黑红领子的跆拳道服,腰间系着黑腰带,摆着踢腿的动作,嘴巴还张着,估计是在“呀”地大喊。
女孩还刻意装出了凶样,奈何脸蛋肉肉的,红润饱满,一点都不吓人。
傅七从她眉眼中看出几分熟悉感,笑了下,心想原来她小时候学过跆拳道,应该学了挺久的……难怪打人那么疼。
傅七还想知道她是几岁时候生的病,把照片收起来,又找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别的任何照片或者病历。
他记起江院士说过,这家人是“出国治疗”去了。
也许当时别人是临时告诉他们的,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于是这一家三口慌忙收拾好行李和病历,仓皇跟人走了,连房子都来不及处理,临时交给了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