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欢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岚县这潭水,难道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看似普通的意外,竟然牵扯出了市里的实权人物?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媛媛,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懵圈,显然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晕了。
曾慧月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旁人了,她俯下身,双手似乎想碰触老人,却又怕弄疼他,只是悬在半空,声音哽咽得不成调。
“爸!您怎么样了?您哪里不舒服?是谁把您害成这样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愤怒和后怕,平日里那股生人勿近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担心父亲安危的女儿的脆弱。
病床上的老人似乎也被这声“爸”唤回了一些神智,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曾慧月的手背,用尽力气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慈爱。
“慧……慧月,别……别哭……爸没事……死不了……”
“您还说没事!”曾慧月带着哭腔,语气却又透着嗔怪,“您看看您现在这样子!医生都说您差点就……”
她话没说完,似乎意识到场合不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这才转过身,看向还愣在一旁的徐欢和陈媛媛。
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但眼底深处的担忧和后怕却难以掩饰。
她微微颔首,语气虽然尽量平和,但仍带着意味:“陈警官,徐书记,谢谢你们。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我跟我父亲有些私事要谈。”
陈媛媛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该的,曾局长您请便,我们就在外面,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们。”
徐欢也回过神,点了点头,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曾慧月的父亲,怎么会出现在岚县的偏僻路段?
还被人……害成这样?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两人默契地退出了病房,并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陈媛媛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狐疑:“徐书记,这……到底什么情况?曾局长的父亲……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