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不是故意躲着江晚,他只是和女人一样心里很乱。他爱江晚,才会格外在乎,格外小心,害怕失去。
其实他们之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是傅随晏,所以他才能一次次的低头,一次次的卑微。
江晚被男人的臂弯紧促,嫣红色的指甲陷进男人的衣袖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听到了自己想听都得答案,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喜悦,说不上来哪里好像空落落的。
男人捧着女人的脸,灰黑色的眸子闪着微微波动的纹路,和声轻柔低下,“你能理解我吗?”
江晚又怎会不知道男人的心意,她只是气傅随晏从来都没有为这个孩子所努力过,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眼泪模糊视线,女人别开了男人的手,嗓子里像是架了一把刀,嘶哑难平,“我知道。”
女人忍着胸口的隐隐作痛,继续说道,“但是我不想理解。”
“我真的累了,很累。”
累到不想再周旋,累到对这段感情放任,然后随波逐流。
江晚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夜深了,休息吧。”
女人上楼,身姿渐渐远,傅随晏坐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很淡但是充斥在鼻腔里却是猛烈的呛。
曼哈亚的夜让人满身寒意,等手上燃尽的烟冷透了,男人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他走到了窗边,又点了一根,回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沈俞从褚婴的实验室出来,两个人冷战和好了,心情还不错,“怎么了?你没陪你家江大小姐啊?”
“江晚想留下孩子。”男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沈俞了解傅随晏,绝对听不出男人在刻意压制的情绪。
“那你呢?”沈俞反问男人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我想或许是。”
他们都动摇了,傅随晏的这通电话不是临时起意,他深知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和江晚之间唯一的羁绊也就不复存在。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走进女人心里的机会。
“如果留下这个孩子,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吗?”男人细细的询问着,他可以保孩子,但是前提是保住江晚。
“倒是不会。”沈俞犹豫了几秒钟,接着说道,“就是未必能保得住。”
“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他们都知道江晚的身体状况,她现在的精气神全靠特效药吊着,特效药的分子活性大,要是保孩子,必定需要减半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