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对他的咒骂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把他带下去。另外,通知急救中心,把这位李先生也带走,务必保住他的命,我还有话要问他。”
当晚,在隔壁市的医院病房内,刚刚经历过紧急洗胃、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李耀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林飞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沈念安。
一见到林飞,李耀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立刻迸射出刻骨的恨意,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嘶哑着嗓子怒骂:“林飞!你这个阴险小人!你不得好死!”
林飞拉过一张椅子,在病床边施施然坐下,语气平静无波。
“如果不是我及时让人给你急救,你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赵伟给你喝的那瓶啤酒,毒性相当猛烈,再晚几分钟,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救了你的命。”
李耀祖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他死死地盯着林飞,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内心正在激烈交战。
林飞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
“说说吧。”林飞打破了沉默,“夏少荣被陷害的案子,你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还有,这些年,你都替赵伟做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清楚。”
李耀祖猛地扭过头,咬牙切齿:“哼!老子烂命一条,要杀要剐随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虽然恨赵伟入骨,但多年的亡命生涯也让他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自己也难逃法网。
“哦?是吗?”林飞嘴角勾起,语气依旧平淡,“骨头还挺硬。那你的老婆柳美雪呢?你对她,总该有些情分吧?”
提及柳美雪,李耀祖的身体明显一僵。
林飞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
“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你为了巴结权贵,往上爬,可没少把柳美雪当成玩具,送给各路能够帮到你的贵人品尝吧?赵伟应该也没少照顾她吧?啧啧,你把自己的老婆双手奉上,供他玩乐,他转过头来,却毫不犹豫地要你的命。”
“啊——!”
李耀祖发出一声咆哮,他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柳美雪的影子,赵伟那得意的嘴脸,还有自己这些年来的屈辱和不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的理智吞噬。
“赵伟!赵伟——!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嘶吼着,声音凄厉而绝望,眼中涌动着疯狂的恨意与杀机。
片刻之后,他猛地转向林飞,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锁定着他,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林飞!我什么都说!我全都交代!我要他赵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一个小时后,李耀祖的口供摆在了沈念安的面前。灯光下,林飞的眉宇间难掩一丝遗憾。
“可惜,这里面,还是没有直接指向张奎的铁证。”他轻叹一声,带着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