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处于强势方,长期浸淫在权势里,大可以搞霸权压迫,却更喜欢玩侧翼奇袭,经常出其不意,炸得她心惊肉跳。
他就是个变态。
喜欢慢条斯理地折磨猎物玩。
余光瞥见他衬衫袖角下扣压在手腕处的那块鳄鱼皮腕表,沉穆的鳞片纹路在寒冬下泛出危险的光弧,顾意浓呼吸变乱,想起原奕迟在非洲是有私人猎场的。
寻常的野鹿或兔子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胃口,男人更喜欢捕杀大型的猛兽,譬如棕熊,再譬如成年的狮子——这一小块鳄鱼皮就是他的战利品,他收藏了好几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喜欢亲自动手,一寸又一寸地割下战利品的血腥皮囊。
这么和他耗下去。
实在不是个办法。
顾意浓长睫轻颤,语气有些无力,问道:“原奕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这么折磨我?”
“我折磨你了么?”他的语气透着意外,眼底的情绪却很寡淡。
顾意浓抬起头,直视着他:“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男人沉闷的笑声落在耳边:“放过你?”
她心跳又是一阵加快,下意识想要伸手,护住蔓延着颤栗感的小腹,却听见他撂下句低淡的话:“很简单。”
“跟他分手。”原奕迟的表情冷漠又强势,他垂下眼眸,捻起掉落一侧的口罩,动作细致地帮女人重新戴好。
他的拇指指腹顺势落在她耳廓后面的软骨,缓而慢地摩挲了几下,醇厚的嗓音分明存着刻意的温柔,却让她愈发心乱如麻:“你和梁燕回分手,我就放过你。”
此时此刻,顾意浓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太多的消息,完全没将怀了原奕迟的孩子,但男友却是梁燕回这两个信息元搭在一处。
男人过于霸道强硬的态度已经彻底将她惹毛了,她反感他表现得像是被她渣了一样,她不欠他任何东西。
那半年里,他又不是没爽到。
她已经将态度放软了,却换来他更加变本加厉的要求,好聚好散如果他做不到,她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好脸色了。
“你做梦。”她咬牙切齿。
原奕迟的眼神顷刻变得幽暗,语气却还算平淡:“猜你也做不到。”
说着,他略微垂眸,仪态翩翩地将手探进考究尊贵的克龙比大衣的内衬里,待拿出一张房卡后,径直将它递到女人的眼前。
料想她不会接,干脆将它塞进了她的手心里,男人粗长微粝的拇指极具技巧性地桎梏着她的虎口,让她无处躲藏:“拿好了。”
顾意浓的手心渗出冷汗。
刚想当着原奕迟的面,将那张房卡扔在地面,却迎上他制止的目光。
男人的眼神分明无波无澜,但又沉黯到让人无法忤逆,那来源于食物链顶端猎手的血脉压制。
她没有扔,听见他接着说道:“还有三天。”
——“三天后,我要在那间套房看见你。”
顾意浓柔唇泛白,咬牙道:“你做梦。”
“这次不许再爽约了。”
男人薄唇微勾,用看似商量的口吻同她说着,眼底的情绪却异常冰冷,那道沉沉的语调让她如坠深渊:“不过我觉得,你会准时出现在那间套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