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发觉视线陷入一片漆黑,窗帘的遮光性太好,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顾意浓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里,腰骨却格外酸软。
套房有智能语音系统。
她嗓音无力地说:“打开阅读灯。”
King-Size大床的一隅被暖黄的光源照亮。
顾意浓抬手,随意捞起白色靠垫,倚到腰后的位置,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
周围的凌乱都被妥帖地收拾好。
室内泛着淡淡的鸢尾和睡莲气息,是顾意浓喜欢的某个牌子的线香。
每次她都会让酒店的行政经理提前准备,事后再让原奕迟点上一根,用以驱散余留下来的堕落味道。
手腕和腰骨一样,也泛着不容忽视的酸痛感,顾意浓低下眼睫,查看起来,白皙的肌肤上果然残留着男人用力桎梏她时的淡红指痕。
现在看着颜色尚浅。
但明天会变深。
这并不涉及暴力或伤害。
只是男女力量和体型的天然悬殊。
视线范围内不见原弈迟的身影。
这也是顾意浓的要求,结束后从来都要分床睡。
当然,如果现在他敢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煽他一个巴掌。
狗男人。
竟然让她e了三次。
最后一次她实在承受不住,妄图挣脱他覆在上边的高大强悍身躯,却被他强势地扣住了两只手腕,男人落在她眉心的吻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却不容许她逃避最致命的春潮。
当他磁沉低醇的声息灌入耳膜时,她的大脑像被塞进几只扑腾着翅膀的蝴蝶,他压抑的长叹弄得她大脑乱极了,就像快要坏掉似的。
顾意浓美丽的瞳孔失去了焦点。
她抱紧双膝,无助地埋下头,看向鹅绒被的边缘。
经历完放纵的欢娱后。
心脏的最深处竟然涌起一种陷落感,这种情绪如溺水般,快要将她淹没。
欲望得不到觉得痛苦,欲望满足后又觉得无聊,人类就像钟摆一样,在这两种极端的状态中不断徘徊——叔本华早就对人性做出过最深刻的思考。
但此时此刻,她的状态不像是无聊,更准确地说,是空虚,或者说被某种无意义的感觉包围。
继续和原弈迟这样下去。
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和原奕迟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就连做搭子,都快要半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