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瞳色偏浅,眼神浸着狡黠的光芒,美艳的脸蛋也透出顽劣的稚气。
顾意浓的睫毛稠密又长。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就发现了。
从前他就受不了她在他面前眨眼睛,现在也是,尤其顾意浓这时还不怀好意,眼神明晃晃的,睫毛也忽上忽下地翕动着,让人不禁联想起调皮的小蝴蝶。
小蝴蝶柔软的翅膀仿佛擦过了他心脏的边缘,掀带起一阵难以止息的痒意。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眼神顷刻沉黯下来,浸满了危险的晦色。
但同她说话的语气仍然平淡:“不是害怕。”
“你就是害怕了!”顾意浓对原弈迟的否认很不爽。
男人的唇角扯出很轻的弧度,自嘲
般地低眼笑了下,没有再和妻子辨驳,将她从病号椅处扶起后,便带她来到外边的休息区。(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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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承认,每当看见针头,他都会产生一种介似于应激的心理。
毕竟十三岁那年,在意大利某海域的那一针打下去,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也体会到了能让灵魂都扭曲溃烂的挫骨之痛。
后来他到华尔街工作,接触到的一些金融精英外表光鲜,私下生活却糜烂不堪,为了释放压力不仅肆意招-嫖,还会通过某些非法渠道购买那种东西。
他亲眼见过一小时就能赚数十万美金的对冲基金经理像没骨头似的坐在旋转椅处,鼻息深重地将尖锐的针头扎进手臂的皮肤。
办公室的落地窗刚被擦过。
轩亮又明净,透过那里,可以看见三一教堂塔尖上的十字架。
那人却一副堕落的瘾君子模样,昂贵的西装也掩不住颓败的气息,他伸腿将双脚搭在办公桌的边缘,手也交握着枕在颈后。
显然已经神志不清,双眼都变得涣散,还哼哼着用英语问他,要不要也来试试这种好东西的滋味。
原弈迟对那人的行为深恶痛绝。
戒掉那种东西的噬心滋味,令他至今难忘,他不想再重新体验一次。
他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也不允许自己因任何事物而堕落。
或许顾意浓说对了。
在面对针头时,他确实是害怕的。
准确的说,是既厌恶反感,又带着他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恐惧心理。
他更反感自己竟然暴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也不希望被心爱的女人察觉出这难以启齿的不堪弱点。
但在不肯承认这个弱点之后。
他的小妻子显然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