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卿
也向他递出一份邀请函:“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上海离宁城那么近,你也过来凑凑热闹吧。”
原弈迟一开始是想找理由推辞的。
距离顾意浓这个女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
她不仅扰乱了他的心智,还让他至今都没有搞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多莫名其妙又阴暗偏执的想法。
他很小的时候被绑架过,等获救后,母亲曾为他请过心理医生,并要求他每周都要和医生见面,但原弈迟却觉得,没有什么好讲的。
过往的那三年确实是人生中最屈辱的经历,不过他不想再和陌生人复述一遍。
顾意浓的出现,却让他萌生出了自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想法。
于是他联系了从前的那位心理医生,在上海的酒店套房里,和他通了场视频电话,并表情严肃地同他复述了最近因她产生的那些莫名奇妙的情绪——
“一看见那个女孩,我的心脏就不是很舒服,心跳也会莫名奇妙地加快,而且还有类似于发病的悸颤感。”
说到这儿。
原弈迟根本没注意到心理医生变得有些戏谑的表情,仍然用那种一本正经的冷静口吻,用英文叙述起自己的病情:“有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像是在被虫子咬。”
“但凡是和那个女孩单独相处得久一些,这种症状就会加剧,我的心脏甚至像在被那些烦人的虫子蚕食,血肉都像被它们扯掉了似的。”
“不过我去医院检查过心电图和心脏彩超,都没有问题,所以那应该不是病理上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问题。”
电脑屏幕里的心理医生忽地笑出了声。
原弈迟表情疑惑地看向他。
心理医生很快就收敛起笑意,又问道:“你还有没有别的症状,比如呼吸加快,胸腔疼痛,或者你有没有出现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妄想,比如做梦时,会不会梦见她?”
“暂时还没有梦见过她。”
“呼吸加快和胸腔疼痛偶尔会有,不过我觉得那是心脏不适造成的连锁反应。”
原弈迟微微蹙起眉宇。
也清楚心理医生在偷笑什么。
他可能是在觉得,他对那个女孩有性冲动,但他觉得不是,一是因为顾意浓还没有成年,他还没畜牲到对未成年少女有性幻想
二则是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异样都是来自于心理层面上的,那个明媚又开朗的女孩的出现,似乎翻搅起了他沉积在心脏深处多年的那些最阴暗的淤泥。
他唯一的妄想。
就是想将顾意浓给关起来。
但心理医生在他没有说出这些话前,给出了一个令他有些错愕的答案——
“Youarenotill,Marcus。”
“Youarefallinlove!”
心理医生说他没有生病。
而是坠入爱河了。
原弈迟却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