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虽然暂时逃离了原奕迟的控制范围内,她心脏的最深处仍会涌起无端的恐慌感。
薄弱的瓣膜都像被谁的指腹颇具折磨意味地轻轻按压,迫得她呼吸都困难。
顾意浓又开始想要呕吐。
只好无助地埋头,用手捂住嘴,努力压抑着强烈的孕反症状。
电梯间仍在缓慢攀升。
她脸色惨白,想起昨晚还做了几个真实到令她背脊发寒的噩梦。
梦里男人沉穆高大的身形就伫立在她的床边,依旧不声不响,依旧深沉寡言,辨不出表情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她感知到他冷冽熟悉的气息在侵近,但根本不敢睁开双眼,尤其是在床这个特殊地点——这是她和原弈迟相处最久的地点。
在这方寸之间,她曾和他肌肤相贴,也曾被他强势又温柔地占有,他完完全全地主宰着她的感官,仅用视线,就能将她的灵魂贯穿,让她的每根骨骼都感受到阵阵的颤栗。
又梦见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原弈迟双手交叠,略掀眼皮注视着她,身前是血檀大班桌,身后是成百上千块令人不寒而栗的监控屏。
股价图红红绿绿如蛇蟒般的线条仿佛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了她的心脏上,勒得它无法正常跳动,更无法逃出生天。
电梯门终于打开。
顾意浓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孕吐的症状也有缓解,但柔美的双唇仍然泛白,以至于刷房卡时,指尖都在发颤,险些没握稳。
“滴”的一声。
顾意浓推门,进室。
她的眼神透着疲惫,抬手脱下又长又厚重的羽绒服,将它挂在立放的衣架处,打算先进客厅,找些水喝。
顾意浓站在办公桌边,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微凉的清水划过本就不适的喉管,激得那里愈发肿痛难忍。
她不禁皱起眉。
刚要伸出指尖,揉揉那里。
后脑勺的视阈神经突然有了感知。
她头皮瞬间发麻,总感觉在被一道带着穿透力的凌厉目光注视着,瘦弱的脊梁骨也不自觉地绷紧,显得有些僵直。
“好久不见。(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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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两周一次。”
原弈迟摘掉手套,无视掉她的话语,反而撩开眼皮,质问她道:“你为什么不来?”
顾意浓呼吸都变紧。
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