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同她确认:“是你自愿留在这里的。”
顾意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在被你威胁之后不得已妥协,才选择留在这里的。”
原奕迟松开她的下巴后,径直走出主卧,撂下句轻淡的话:“嗯,你向我妥协了。”
顾意浓:“……”
现在的时间已近凌晨,她平时很少吃夜宵,但孕初体质虚弱,又怕饿到孩子,所以还是决定吃些东西,只让酒店提供了一碗燕窝银耳粥,一屉虾饺,和一碟小菜。
喝粥的时候。
顾意浓感觉舌根发麻,嘴也是肿的,心底又暗暗咒骂了原奕迟八百遍。
她安静地吃着夜宵。
男人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后,修长的左手拿着刚才被拆掉的那枚鲨鱼夹,并拢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酒店提供的木梳,略微垂睫,沉默地帮她盘起乌发。
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轻柔。
整个过程,顾意浓甚至没觉出牵拽感,没过几秒钟,就帮她整理好了凌乱的头发,鲨鱼夹也齐整地扣在发髻的中央。
向他这种出身和地位的人,不至于用这种方式讨好女人。
帮人弄头发,应该是第一次。
顾意浓记得她哥哥顾砚卿说过这样一番话——原奕迟会像海绵一样,吸走他身边所有人掌握的知识和技能。
男人有的时候会倚在门边,沉默地看她梳妆,他就是这么个智商强悍又可怕的人,粗略看过一两次她的动作,就学会了。
招惹上他。
绝对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顾意浓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在男人坐在她对面后,她刻意放轻语气,说道:“原总,我最近有仔细想过,上次跟您提分开的时候,我的态度确实不算好,我向您道歉。”
原奕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说话。
顾意浓头皮发紧,接着说道:“这样,毕竟您母亲家那边,和顾家是世交,我们之间也不好闹得太僵。”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往后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全力报答。”
他的表情依旧轻淡,眼角眉梢却浸着傲睨,嗓音沉厚地说道:“顾意浓,你要搞清一件事,无论是你爸爸的那家娱乐影业公司,还是顾家的集团,对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顾意浓即刻警觉起来:“你不会还是想动天舸吧?”
“你很天真。“他挽起衬衫袖角,垂放在桌边,“你姐姐在饭桌上的言辞,只不过是在打比方。”
“虽然我和在纽约的合伙人用杠杆收购过一些大型公司,但像天舸这种体量的地方财团,政府是不会允许外资过分侵吞的。”
“以华臻总裁的身份进行收购,倒是可行,而且华臻和天舸的业务板块也有许多重合之处。”
她心跳顷刻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