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嗅到的气息,混着青草的清冽干净,又分外熟悉。
逢昭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傅霁行的脸。
他眼梢稍敛开半道缝,眼风冷淡,与她的目光撞上后,眼里又曳出一道漫不经心又闲散的笑来。
“你怎么……”猝不及防看到他,逢昭一时间忘了动作,她屏了屏呼吸,找回思绪,“你不是不来了吗?”
“不太确定,又没说一定不来。”傅霁行顿了顿,忽地,眉梢轻挑,嘴角勾起若有所思的弧度,“你还要这么抱着我多久?能别占我便宜了吗?”
“……”
逢昭这才意识到二人的姿势过于亲昵。
她立刻退出傅霁行的怀抱。
傅霁行护在她腰上的手,也随之松开。
手心张开,指缝里流出的情绪,有留恋,也有不舍。
另一只撑着伞的手,不着痕迹地将伞面朝逢昭倾斜。
逢昭抬头看他,想到了什么,颇为遗憾地说:“你们专业的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你要是提早半小时来就好了。”
“随便。”傅霁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大老远飞过来,不就是为了参加毕业典礼的吗?”逢昭不理解。
“嗯。”傅霁行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他喉结滚动,淡声道,“你的毕业典礼不是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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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外面’?难道对你俩而言,我是外人吗?”
钟亦可的话,将逢昭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逢昭眼一眨,想对钟亦可说的话表示认可,但又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钟亦可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俩是夫妻的话,那我可以是外人。”
“……”
“……”
逢昭属实拿钟亦可没办法,她想解释,却又觉得解释毫无用处,单凭钟亦可的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而钟亦可又是有人和她争论,她会特别起劲的人;如果没有人和她辩,她就会失去所有兴致。
思及此,逢昭索性不搭理钟亦可。
再看傅霁行——
方才还一副质问逢昭,似是对钟亦可口中的“你老公”很不满。
现在倒好。
他偏着头,不知看向何处,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模样,侧脸线条却很松散,堆着慵懒的笑。
逢昭瞬间拿捏不清。
他是压根没听到钟亦可这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