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迎缓了缓,语气似喜似悲:“从前你一再好言相劝……让我出宫,其实都是为我好,可我……没有听你的话,今天我才明白,是我错了……”
梁婠蹙了蹙眉:“阿迎——”
陆晚迎苦苦一笑,吸着鼻子:“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忽然,手臂被人猛地拨开,梁婠身子一晃,就见陆晚迎直直往旁边倒了过去。
梁婠来不及收住缰绳,身前已然空荡荡。
通的一声,有重物坠地,惊得马儿长嘶。
陆晚迎骨碌碌滚出一截儿,倒在地上直吸气。
梁婠停下:“阿迎!”
“你们快走!别管我!”陆晚迎咬牙大喊。
马匹只略停了一停,便撒开蹄子,继续向前奔,渐去渐远。
陆晚迎浑身上下疼得几近麻木,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她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心下凄惶。
本该一碧无际的天空,却被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枯枝划得四分五裂,它们干巴巴地在寒风里瑟瑟晃着,无比凄凉。
今日,她算看明白了,父亲和兄长早就疑心小叔未死,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却从不曾向她透露一星半点,反而一再瞒着她,叫她盯着梁婠的一举一动。
其实,他们不仅想找到牡丹印,还想借着她的手找到小叔、杀了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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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听从他们的安排也罢,倘若不听,说舍弃就舍弃。
这就是疼爱她的父兄吗?
陆晚迎闭起眼,从心底漫出悲哀,一点点堵在胸口,越聚越多、越压越沉。
不一会儿,脸上湿了一片。
陆晚迎挣扎着往路中央爬去。
不等她爬过去,就有马匹从她旁边一跃而过,一匹又一匹,毫不犹豫,直往梁婠离开的方向追。
终于,有几人勒马在她面前停下。
“阿迎。”
陆晚迎胳膊肘支着半个身子,勉强掀眸看一眼。
陆明烨骑在马上看她。
陆晚迎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着泥地,歪歪斜斜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