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乍然看到眼前的一幕,话说得磕磕绊绊。
“殿下,已,已发现齐军与城中百姓的行踪,是否要追击?”
宇文玦手上的青筋暴起,闭了下眼,正欲开口。
梁婠瞳孔一缩,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人一推,可疼痛却叫她胳膊软绵绵的,只让他身形微微一晃。
挣脱不开。
梁婠只好红着眼睛点点头。
“陆太师还记得晋邺城里的泗水是何颜色的吗?”
那年,他诛人九族的时候,轻飘飘的一句杀,泗水流的不再是河水,而是血水。
宇文玦眸光一痛,沉默瞧她。
没有半点血色的人像一瞬凋零的花,随时要碎成粉末。
他看了她好一会,垂眸叹气:“跟我回去,我会将他还给你。”
说着将人抱起身。
梁婠拼尽全力推开他,跌在地上。
宇文玦险被推倒。
他低了低头,手上、身上都是她的血、他们孩子的血……
内心深处长长地叹息一声。
还欲再上前。
“婠——”
梁婠咬着牙笑了笑,不无嘲讽地打断他:“回去?回去做什么?做你牢笼里的一只囚鸟?还是你放在你们皇帝那里的一个质子?”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声音有点尖锐。
梁婠痛得直吸气,可身子还是往后退了退,想要避开他。
囚鸟?质子?
宇文玦站在原地,从心底漫出无尽的悲哀,声音就这么黯淡下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心里忽然难受得不行,从未体会过痛楚无限蔓延开。
他还是蹲下身,伸出手。
“跟我回去,我就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