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不好提这些,只怕刚一开口,就会将人吓跑。
宋锦茵离开时并未瞧见吴绣掌眼中的深意,她行向李婉清,彻底忽视掉外头的玄卫和马车。
仓凛在竹雅院多年,自是知道这姑娘一旦倔起来,谁都劝不住,可他没法子退。
只能前头行一步,他和马车便在后头跟一步。
“婉清姐姐的药当真是厉害,我白日里试了试,到这时候都不怎么疼。”
“用一次自是能管上一天。”
李婉清瞧见后头跟着人,行事明显没了昨日那般放肆,声音也放轻了不少。
“姐姐若是无事,不如同我一起回去,我给姐姐做些吃食,都是来洛城后学的。”
“可是有炖鸡?”
“。。。。。。守岁那日,婉清姐姐若还在洛城的话,我给姐姐做。”
宋锦茵乌黑的眼眨了眨,说了一句便又停下。
过两日绣坊这处该是能休息些时日,她也能落些清闲。
尤其一想起,今年是她第一个身上没有差事,独自生活的年节,宋锦茵心中期待便大过了失落。
期待自然是因着她得了几分自由,也因着她有了肚里的孩子。
而失落,大抵是又一年,她仍是会忆起柳氏,也还是没能去瞧她的爹爹。
“我倒是还在洛城,就是不知道那日,有没有我去你院里的份。。。。。。”
“姐姐说什么?”
耳畔是一句轻声的嘀咕,宋锦茵没能听清,只歪头看向她。
“没什么,到那日再说吧,今日你做什么我便吃什么。”
李婉清并未再提第二次,想起后头跟着的人和那间小院,终是在这话头上闭了嘴。
连她一个江湖中人都知,眼下正是朝臣们互相来往的好时候,可裴家世子连京都城都不待了,只跑来这洛城里守着。
眼下无论他二人在闹什么矛盾,以那位的性子,哪舍得让宋锦茵独自一人,在那孤独冷清的小院。
只是想想又不免有些唏嘘。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将人逼至不肯回头的地步。
绣坊走回原本还有些距离,但宋锦茵听着李婉清说起江湖上的事,这一截路不觉便短了不少。
一晃眼,便瞧见了前头熟悉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