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子里,仍是刻着对宋锦茵的占有,他甚至都没想过先问她一句,那枚玉佩出现在她屋里,同她有没有关系。
裴晏舟不知站了多久,他不知浑身的僵硬是因着那段回忆,还是吹来的阵阵寒风。
直到不远处有人打开自家小院的门,裹着厚厚的袄子踏出院子。
“你是来寻人的?”
许是见着他站在最里头久久未动,中年男子生起了防备。
如今正是热闹的时候,家家户户多的是一年攒下来的好东西,少不免就有打主意的盗匪。
裴晏舟回过神,朝着这道声音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瞧,却让询问的人下意识愣了愣。
他哪见过这样的人,单只是那张冷峻面容,便让他心里一个激灵,满是忐忑,原本在冬日里生出的混沌也霎时清醒。
盗匪不可能会有如此模样,可有钱的贵人,却又不该出现在这等破旧之地。
“你,你。。。。。。”
中年男子一句话久久未能说清楚,还因此招来了院里头的妇人。
“做什么呢你?磨磨蹭蹭,还不快些,待你过去东西早就卖完了。。。。。。这是?”
“在下寻人,走错了路。”
裴晏舟想起宋锦茵平日里同这些人的来往,虽不多,但每次都声音清脆,笑意满满,他便也压下冷冽回了一句。
但也只有这一句,再多的,他便没了心思,也无多少耐性。
裴晏舟说罢便转了身,没再瞧那对夫妻,只捡起了枯草上的木匣子和手串,一步步行出了小道。
细雪突然下得勤快,一点点在他身上落出了洁白一片,让他整个人添了几分萧瑟。
夫妻俩瞧见他这般走过去,皆是于心不忍,可一想起这人刚刚站在那的气势,想叫着他进屋喝杯热茶的心思,又顿时散了个干净。
这人怕是不太好惹,瞧着也不像是会来这处的身份,还是少接触为妙。
木门重新又关上。
中年男子退回院中,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雪。
“我等适才那人走了再出去,不然瞧着,有些渗得慌,心里头也不踏实。”
“你还别说,我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得了吧。”
中年男子没好气地白了妇人一眼,轻嗤道:“这样的人,见过面还能不记得?再说了,你打交道的,还不就是咱们这几条巷子里的人,能认识这样贵人的主,会住咱们这小道?”
妇人被当家的开口一堵,想争辩的话顿时也卡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