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郭戈铭终于得到一次能见郭通达的短暂机会。
上次见郭通达,是他亲自去四季集团谈担保的事。
郭戈铭知道若非通达集团形势紧迫,以郭通达那向来自负的性格是断不会找到四季头上的。
寻求这样的帮助,无疑是一种老子对儿子的示弱。
晚上郭戈铭来到郭通达下榻的枫樟酒店同他彻夜长谈。那是郭戈铭成年以后,父子俩第一次以两位企业家的身份平等交流。
那晚,郭通达同郭戈铭道出了通达当前面临的困境与难处,同时也讲明了通达将如何走出困境的措施与方法。
听完,郭戈铭就知道郭通达是在下一盘险棋,可富贵险中求,只要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所有人都会在潜意识中放大收益,缩小风险,觉得那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既然那些人都能成功,那他也必将是那个受到上帝垂爱,可以远离灾祸的幸运儿。
“爸,还好吗?”
看到郭通达的第一眼,郭戈铭就发觉他那一向如山一样不可翻越的父亲疲惫又憔悴。许久未染的头发从根部冒出白色的发茬,再也掩盖不住岁月流逝的肉体苍老。
“一切都好,告诉你妈妈别担心。”郭通达说。
“爸,你的意思徐律师已如实转达,我很难做出抉择。就是回归通达,那也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来交接我在四季的工作。”
郭通达笑笑:“我在通达辛苦半辈子,唯一没做好的就是对接班人的培养。我当年之所以放你出去创业,就是想着你在我的羽翼下无法长大,只有放你自己去飞,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只要完成最后的收线动作即可。所以我早早的入股你们四季科技。
戈铭,你得承认,没有通达就没有现在的四季集团。你们四季系从诞生之日起就跟通达集团捆绑在一起。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通达倒了,你们四季系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
到时候发生在四季的动荡会是你现在完全无法预料的。所以儿子,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必须把通达的担子接起来。”
“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我早在半个月前就拟好股权转让协议。到时候,我和你母亲的股权会全部转到你的名下,你会变成通达集团的第一大股东,直接出任通达集团的董事长。儿子,现在能救通达的只有你。”
“爸,你再让我想想。”
“探视时间到了。”管教的声音从旁边冰冷的传过来。
郭通达站起身:“郭戈铭你不接起来难道要看着通达垮掉吗?”
望着郭通达离去的背影,郭戈铭觉得自己置身高原,他好想吸一口氧。
“你爸爸怎么样,都说了什么?”回到家孙玉湖开始询问情况。
“我爸状态挺好的,让你不要担心,让我赶紧接班。妈,你说你们当初怎么不多生几个呢,生的多都得争着抢着接班,哪用得着把我当成香饽饽。”郭戈铭笑着说。
“你个浑小子……这都什么时候还在这跟我说浑话撒……你气死我了你……”
“好了妈,逗逗你,不气不气啊。从我爸出事到现在你都没好好休息过,有我呢,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回趟帝都找我岳父谈谈。”
孙玉湖像看到一丝光亮:“能谈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