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杭州,已经和他分手了。你放心吧。”她又回到阳台上。
“那就好。”
“你怎么样?张君雅给我打电话了,都跟我说了。”
“我没事儿。你在阳台干吗呢?”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她好像哭过。
“就站一会儿,你以为我要干吗?跳楼?”她呵呵笑了。
“没有。随便问问。”
“我猜你是来找张君雅的吧?”
“是的。她家住几号?”
“号,。你打有什么打算?”
“什么?”
“对张君雅,你打算怎么做?”
“我就是想和她聊聊,不用担心。我的时间比较紧,不和你多说了。”
“你直接按门铃就好了,她自己在家呢。上午的事情谢谢你。”
“没什么。”
我挂了电话,走到号楼门前,按了门禁上的按键。第一遍无人接听,又按了一次,响了五声,才有人接起来。
“我找张君雅。”我模仿她对我说话的语调,不客气地说。
“我正在做饭,你等一会儿。”她好像并没有邀请我上楼的打算。
“外面这么热,我大老远地过来……”没等我说完门就开了。
上了楼,我学习她的节奏敲门。她是怎么对付我的,现在,我就怎么对付她。她开门,我直接走进去。
客厅里飘着淡淡的麝香味儿。装修是上个世纪年代的豪华版,黄色木地板,圆形吊顶,圆形的灯罩。电视也是那个时候的流行款,硕大无比,雄赳赳气汹汹地瞪着前面的木质沙发。墙角坐着一个古董级别的落地钟,钟摆还在摆动,时间是点分,还是准的。落地钟旁边,摆着供桌,上面供着佛祖,前面的香炉里燃着香,麝香味儿就是来自那里。
整个客厅给我的感觉是这里的主人在年代的某一天下午因为烦闷突然看淡了凡尘的浮华,开始一心向佛了。
“你家装修不错。”我嘲讽道。
她看也不看我,快步走回厨房,拉上玻璃门。
“我参观一下你家,你不介意吧?”我跟过去,敲了敲玻璃门。她在有模有样地搅鸡蛋,并不搭腔。她应该也知道,说介意也没有用。
我先去了主卧,和客厅一样,里面的东西都停留在了年代。应该是他爸爸的房间。虽然很不礼貌,我还是查看了大衣柜的里面,全是男士衣服,从冬到夏,整齐分类。没有人藏在里面。我又去了次卧。装修还是那么古老,但物品终于跟上了时代的步伐。墙上贴着电影海报,书桌上摆着苹果电脑,还有一个相框,相片上张君雅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只气哼哼的肥肥的大黄猫,她微微仰着头,笑得很开心。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和佳萌头发上的香味很像。我打开了她的衣柜,里面没人。
回到客厅。她已经做好菜,开始吃饭了。我去卫生间洗了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坐到她的对面。她做了两道菜,香菇油菜和虾仁跑蛋。色相很好看,香菇在盘子的中间堆成圆圆的一圈,油菜笔挺地摆在香菇四周。鸡蛋的形状已经被她破坏了,但还是能看出之前是圆的,一般薄厚,虾仁均匀地嵌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