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却不料,陈初当面驳斥了李科,只道:“本王行事,何需去折腾两个六七岁的无辜孩童?这幕后主使,本王说是秦会之便是秦会之,说是临安朝,便是他临安朝,有无供状,又有甚当紧!”
戌时二刻。
几人从饭厅内鱼贯而出,陈初去往后宅,陈氏兄弟同蔡源作别,去往自己今晚暂住的院子。
途中,陈景彦不由感叹,今日李科、蔡源仗义执言,没有落井下石。
陈景安却一直沉默,直到两人走回了院子,才低声道:“兄长谬矣!那李主事或许有几分公心,但真正影响他的,却是元章的态度!我断定,李主事今晚必定准备了两套说辞。”
陈景彦并不傻,只是事发突然,才被一桩桩不利于他家的消息搞晕了头,此时一听便反应了过来,“守谦是说,元章若稍微透露出想要打压我家的意思,李主事便会说出另一套不利我家的说辞?”
陈景安点点头,只道:“元章今日召李主事时,故意让你我在场李主事想来就已猜到了元章的态度,后又有元章一语将传言定调为‘谣言’,李主事才有了后面那番话。”
陈景彦仔细回想了一下,可不是就嘛!
刚开始,李科禀事时还毫无倾向,但自打元章那句‘谣言’之后,李科便开始主动为陈家开脱起来。
甚至最后蔡源那老狐狸都开口替陈家说话了。
后知后觉的陈景彦不由产生一种别人都很聪明,就他是个傻子一样的挫败、羞耻感,不由脸上一热,顾左右而言他道:“幸而有元章在,他知晓你我的为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见兄长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陈景安诧异看了陈景彦一眼,疑惑道:“兄长,你还没完全看懂啊?”
“啊?看懂甚?”
“方才我说的,只是其一”
“守谦有话便直说!”
陈景彦略显不悦道,陈景安却是无声一叹,起身关上了房门,这才道:“兄长,元章护着我家不假,但他若是只想护着我家,何必再让李主事当着你我的面来禀报此事?”
今日总是慢一拍的陈景彦听明白后,不由一阵错愕,却还是不太相信道:“兄长是说,元章借着此事敲打你我?你是不是想多了?”
“呵呵。”陈景安苦涩一笑,“元章有大把机会私下听取李主事汇报,却偏偏让你我都在场亲耳听了。说白了,就是告诉你我,连外人都知晓我家在朝中树大招风了”
陈景彦有话要说,却被陈景安抬手拦下,“大兄,我诚心问你一句,待元章一统南北,以兄之功绩,可为相否?”
“兄长不才,哪里有宰相之才。”
陈景彦习惯性的虚伪客套了一句,可抬眼看见二弟灼灼目光,不由尴尬一笑,道:“元章自桐山起事,我便携上全族一力助他,为兄说句大话,我家对元章助力,胜于蔡家。蔡源能为相,为兄也能做得”
见兄长说了心里话,陈景安才点点头,又问道:“那以兄长看,愚弟可否为新朝相?”
“守谦自然可为!”
这次,陈景彦比肯定自己时还坚决。
确实,身为陈初第一幕僚,这些年来陈景安鞍前马后,战时为淮北军组织粮草,和平时为陈初治理地方。
再加上他在淮南时已为安丰宰辅,新朝若立,没有将劳苦功高的陈景安降职任用的道理。
他若为宰相,名正言顺。
陈景安却炮连珠一般问道:“若江南归附,那陈伯康又当任何职?”
“陈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