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泣道。
是夜,陈初亥时末方才回府。
猫儿的卧房内,娆儿、冉儿、绵儿三小只在床上早已睡熟,猫儿反倒趴在书案旁认真临摹着一本李大家赠她的字帖。
府内女眷,各有优缺,但论勤奋,猫儿绝对第一。
在鹭留圩时,她学着管理家宅;在蔡州时,学习商事;官人起势后,学习礼仪。总之,十余年来,猫儿的脚步几乎一刻未停,一直在努力跟上陈初的脚步,做好那名贤内助。
就像现在,稍有闲暇,便又继续练习书写,好让自己的字迹能拿的出手,不至于让人嗤笑。
“又在练字啊,歇会不行么?”
陈初走进卧房,凑在猫儿身旁瞧了瞧猫儿从画不直直线,到现在笔迹娟秀、远超过他,这让初哥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那感觉。类似,说好了夫妻俩一起做差生,你怎偷偷提高成绩了!
但让陈初奋起直追,他却不愿意与其内卷,不如拖娘子的后腿!
一念至此,陈初果断抽走了猫儿手中的毛笔,让她也练不成。
“如今你这手字可比官人我写的好看多了,还练个甚?”
陈初大言不惭,猫儿仰头,小脸上颇为无奈,却也就此停止了练字,起身走至床边,帮三小只掖了掖被角。
“咦,今晚怎都住你这里了?”
陈初奇怪道,猫儿却极其轻缓的拿开绵儿噙在嘴里的手指头,回头低声道:“今晚,嘉柔带着绵儿来我这里了,绵儿见娆儿和冉儿在床上玩闹,便哭着也要和两个姐姐睡一起,我便让嘉柔将绵儿留下来了。”
陈初不由一笑,小声道:“嘉柔倒是信的过你。”
这是说,嘉柔在府里一直很小心,极少让绵儿睡在旁人院内。
陈初和猫儿一左一右坐在床沿,望着床上熟睡的小丫头们,忽听猫儿又道:“方才,嘉柔在我这里等了你许久,一直没等上你。”
“嗯。”
“嗯?你知道她来找你?”
“我不知道她来找我,但我知晓,她遇见点事还不算傻,知晓第一时间来找告诉我。”
猫儿没太听明白,随后望着陈初尝试道:“官人是说。今日登门的张老夫人么?”
陈初点点头,猫儿疑惑道:“我听嘉柔说的意思,那老夫人为了儿子前途,跑来求她,嘉柔拿不定主意,才来问你。嘉柔说,此事对官人名望有利。”
陈初笑了笑,却道:“娘子,明日你陪我演场戏吧。”
“演戏?演什么戏呀?”
“那张氏来的刚好刚好可借此机会看看,咱这朝廷内外到底有没有野心家。”
猫儿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依旧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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