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律之认同的点了点头,却继续道:“秦相要我等作甚?”
“朝中文武已不可用!请诸公安排三十名死士,三日后随许德让家人北去东京”
三月仲春,东京城到了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近来,周良、吴奎等人带着属下兄弟,在御街新补种了一批果树,宫阙刷了新漆,就连走污的水道都被重新拾掇了一番。
偌大东京城颇有点焕然一新的感觉。
城内居民知晓,这是在为下月楚王登基做准备。
汴梁七朝都城,百姓自诩见多识广,却也从未听闻过改朝换代这般祥和。
没有兵临城下,没有剑拔弩张,反倒轻松的如同迎接某个节日一般。
三月十七,晨午巳时。
一辆马车停在新门瓦子旁的枣园街。
“阿瑜,到了。”
听到马车外熟悉的声音,阿瑜掀开车帘,搭了陈初递来的手,轻盈跃下马车。
可陈初却没有带着她往巷子内去,反而站在巷口仰头看着墙上的‘弄鱼巷’三个字直乐。
联系起叔叔私下对她的昵称,阿瑜不由微微红了脸,嗔道:“我还道王爷要带我去甚好地方,原来却是为了专门取笑阿瑜!阿瑜这才回府”
说罢,作势欲重新登车,却被陈初轻轻拉了回来,后者只道:“故地重游嘛,回来当初谈恋爱的地方看看,何时取笑你了?”
谈恋爱三字,让面皮薄的阿瑜更羞,不由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大宝剑和长子如影随形,就在身后五六步外。
陈初哈哈一笑,“羞啥?他俩听不懂。”
“谁说俺听不懂了?老何,你也晓得啥是谈恋爱吧?”
长子不合时宜的接话道。
大宝剑一如既往的冷着个脸,对长子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行行行,懂哥,你俩都是懂哥成了吧。”
陈初笑着回了一句,拉着阿瑜进了巷子。
故地重游,确实感慨颇多,即便现下儿子都四五岁了,可阿瑜走到曾经短暂居住过的那栋绣楼下,依旧忍不住的紧张了一下。
仿佛还是当年背着母亲偷偷和陈初幽会时一般。
陈初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二楼的窗户道:“还记得不,我就是从这里爬绳子上去的,还差点被岳母堵在屋里!”
咦咦咦,你真有本事!
长子还在院里呢,阿瑜自然不会夸奖陈初当年身手矫健,只仰头看着窗户,抿嘴笑道:“当初,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走,上去看看。”
陈初不由分说,牵着阿瑜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