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将的话到底没能说完,便突然淹没在了城下如同天罚一般的巨大轰鸣中。
不是一声,而是一声接着一声。
城下瞬间笼罩在十余丈高的烟尘之中,营寨木屑、血肉甲胄不时从烟尘中激射而出,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伍长张大嘴,张大了嘴,只觉耳朵嗡鸣,大地震颤,直到脸上忽然一阵温热,张大嘴下意识在脸上抹了一把。却尽是血水。
城下金夏军的血水。
远处,陈初安抚了受到惊吓的小红,转头对黄恢宏的长子骂道:“黄大郎,我淮北的火药不要钱是吧!你他娘怎给炸药包装了这么多药!”
“还不是王爷老嫌不攒劲么如今攒劲了,王爷又骂”黄大郎委屈道。
天雷炮笨重,不利野战时四处转移。
但炸药包照样可攻坚破障!
烟尘尚未散去,陈初原本打算等烟尘稍散,看看寨墙破坏成了什么模样,才让马军冲锋。
“铁胆。”
陈初让铁胆做好准备,可他刚喊出这大憨妞的名字,后者便猛地一提马缰。白袍银甲,便是近卫二团的冲锋命令。
随即,一道铁甲洪流自千里阔野席卷而过。
西军马军、彭二第五旅马军耿宝喜九团紧随而去
“我他娘还没下令呢!铁胆是不是想吃军棍!”陈初恼铁胆不等他发令便冲锋。
驻马身旁的杨大郎初听这‘军棍’下意识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转头见初哥儿一脸严肃,才把打趣的话咽了回去。
这边,一骑突至陈初身旁,翻身下马,禀道:“王爷,东北五里,西夏铁鹞子正在接近,约有千骑。”
众将不由神色一凛,特别是西军将领。
铁鹞子、铁浮图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陈初却道:“长子、胜武,咱们去会会这铁鹞子。”
城南战场之上,万骑卷平岗,蔚为壮观。
唯一不协调的,便是。一名身穿勤务兵制服的老卒,手里提了根长枪,却因胯下无马,早早被甩到了后头。
这老汉一边发力狂奔追赶,一边大声嚷嚷着,“乖囡,等等我。等等我,乖囡,小心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