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不用顾虑,我自有法子弄来纺车。如今,安丰军州知州裴蔚舒、虎翼水军指挥使徐鹭、定远厢军指挥使”
陈伯康连说五六位淮南实权文武的名字,最后才道:“他们都在纺场占了利份,张指挥可好好思量一番,过几日给本官个准信。”
虽然张多福还不知道陈伯康会怎么解决纺车一事,但听闻这么多人都加入了,便知此事靠谱,连忙抱拳道:“属下不需思量!大人说干,我便跟着干!”
“好!爽快,哈哈哈,待我回返,再遣人与伱细说详则。”
“是!”
二十一日,凌晨丑时初,陈伯康仅带一名学生登船。
船行河心。
陈伯康孤身站于船首,掠过河面的浩荡长风,卷起衣袂飘飞。
田轻候自船舱内走出,瞧见老师稍显孤单的身影,不由思绪万千。
自打老师就任淮南,没少搜集对岸那伪齐楚王的信息,甚至对方所作诗词都要细细品读上几日。
这番研究是有作用的,就像现在,老师所做所为,几乎是在照搬那楚王早年期间的手段去年,虽事态小有失控,但总算借楚王之手除掉了众多经营百年的淮南冥顽士绅,为后续行事减少了最大阻力。
随后,又借机拉拢、提拔了张多福、徐鹭等几位军头。
如今,再以耕种木绵、建立纺场的利益,将一班淮南文武团结在了自己周围。
待他们这个利益团体成型,不就是当年蔡州在齐国内部的境况么。
周国各地军头,之所以没有早年齐国军头那般跋扈,正是因为没有财权。
陈伯康若解决了军头的财货来源,到时这淮南
虽然田轻候笃信老师对大周忠诚,可老师此时所做的桩桩件件,怎都不像一个忠臣该谋划的内容。
“哎”田轻候苦恼的叹了一声。
丑时二刻,陈伯康于滨淮上岸。
自有淮北军接应,连夜送往蔡州。
二十一日,傍晚。
陈伯康一路风尘,却也顾不得休息,进城后直奔官衙。
陈初、陈景彦兄弟在相对隐秘的第三进花厅会见了陈伯康。
见礼、落座、奉茶后,先是陈景彦客气的对陈伯康的舟车劳顿表示了慰问。
就算各为其主,但都是读书人,祖上又同出一门,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只是,陈景彦客套罢,唱黑脸的陈景安马上借年初扬州知府查永恩私下鼓动泗州范世贵等人谋反一事,发挥了起来,“陈经略既与我方定有密约,却还纵容属下查永恩生事!陈经略若不做点什么,我方便不得不怀疑陈经略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