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不经事少女般的小动作和神态,引的陈初一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笑道:“汤盅里是甚?”
蔡婳闻言却先不作答,端着托盘,步态婀娜的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床上,这才笑眯眯的望着陈初道:“辽参鹿鞭狗腰汤,小火煨了整晌午,王爷昨日刚回京,便操劳一夜,小心累坏了身子,此汤大补”
这个‘操劳’,它正经么?
鹿鞭、狗腰,听了就让人想流鼻血
蔡婳话里有话,她自己却神色自然,好像真的是随口一说似得。
“婳儿。”
“嗯?”
“昨晚。”
“你先别讲,让我猜猜昨晚,王爷没住在枢密院是吧?嘻嘻”
其实昨晚‘住在枢密院’这事,还真不是陈初授意,而是事先没有得到通知的杨二郎得知陈大哥留宿宫禁后,擅自扯了谎,让人带口信回家。
不怪杨二郎发挥主观能动性,主要是有当年蔡婳将陈初和阿瑜捉奸在床那桩前车之鉴
那时他和小乙守在院外,稀里糊涂就将蔡婳放了进去。
事后陈大哥虽未批评两人,但两人复盘此事,都觉着自己大大的失职。
所以,这次二郎主动提供了帮陈大哥‘遮掩’的增值服务。那两贯饷银,简直对不住杨小二付出的心血!
“嗯,昨晚我在。”
陈初决意坦白,可蔡婳又一次打断他道:“你别说出来呀!让我猜猜。嗯。”
蔡婳抱胸,脑袋微微上仰,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番,才凑到陈初面前压低声音道:“王爷昨晚睡在宫里?”
“。”
“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人便是嘉柔吧?嘻嘻,公主的腰儿软么?身上香么?伺候人的功夫好么?”
“。”
还真是一个捉奸小能手
蔡婳仅凭一上午便猜出对方是谁,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得知今早嘉柔和陈初都没有上朝只凭这点,过于牵强。
但结合去年时,嘉柔突然去淮北,整日往王府里跑的模样。现在想来,那不就是来兴师问罪、寻上家门要求男人负责的么!
只不过,当时蔡婳没往那方面想,紧接猫儿诞下双生,蔡婳所有心思都扑在了小世子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很多本该留意的细节。
直到本月在河北时见了那写有‘暌违数月,拳念殊殷’的谕旨,蔡婳才有所察觉。
一旦有了怀疑,再反推就不难了。嘉柔二月去了淮北,后来陈初护送其回京,接下来五月到八月间嘉柔都未曾上朝、露面。
所以,当陈初一五一十坦诚宫中已有了一位王府千金之时,已有心理准备的蔡婳也不算太吃惊。
自二十五日这次谈话后,负责筹备齐金和议事项的陈初,不管再忙,晚上回家后都要换上便服陪蔡婳在东京城内各处夜市转一转。
同时,秘密召唤了御医、以及东京城内的妇科圣手,轮流进府给蔡婳看诊难孕之症。
在蔡州时,蔡婳也没少看大夫,是以,她对所谓御医、圣手并不抱太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