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军比起周军,更显不堪。
再者,阿离赫的精锐金军就在十余里外干着同样的活,只要两部汇合,便是沧州府城他都敢闯一闯,屠几个村子算甚!
境内骚动,沿河驻防的武和、武肃两军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
但诡异的是,两军军营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出兵阻拦的迹象。
反倒是武和军外围一座警戒小寨内,不断派出探马往武和军大营传递军情。却如石沉大海,所有探马进了大营就没了音讯,驻在小寨内的武和军队将焦屠得不到上官任何指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子时末,焦屠听斥候报,金兵已屠四村、深入南岸十余里,再也坐不住了。
他不懂甚时局,只觉眼睁睁看着金兵肆虐,不对!
“谁愿同我出寨迎敌?”
骨架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焦屠站在数十名兄弟面前这么问了一句,可除了他的胞弟焦猛,竟无一人敢吱声。
厢军懒散惯了,大冬天驻在野外营寨已让他们叫苦连天。
至于出寨迎敌甚至有不少下属暗自吐槽焦队将没事找事,瞎几把充好汉!
没看大营里的孙指挥使都待在寨内不敢出来么,就凭咱们这五六十个虾兵蟹将,那不是送死么!
你焦队将勇猛,想当好汉自己去,俺们可不去!
似乎对眼前情形已有心里预期。面容粗糙的焦屠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失落神色,却从怀中掏出钱袋丢在了桌上,拱手道:“这里有九两银子,是我多年攒下的。若当我是兄弟,你们分出五两替我送回家给我老娘,其余的,弟兄们分了吧。”
说罢,焦屠出门,翻身上了他那匹瘦马。
胞弟焦猛忿忿看了眼往日称兄道弟的众袍泽,朝地上啐了一口,出门上马,追随兄长而去!
营房内一阵寂静后,忽有一军士猛地一跺脚,‘嗐’了一声,也追了出去。
<divclass="contentadv">有他带头,又跟出去七八人
待这些人都离去,营房内还剩余的四十来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羞愧。
却有一瘦小汉子兀自辩解道:“焦队将对咱兄弟们是不错,但咱们家里都有爹娘妻儿,总不能白白跟着他去送死吧。”
说罢,这人朝大家嘿嘿一笑,抓起焦屠丢在桌案上的钱袋掂了掂,道:“焦头此去定然回不来了,这钱有九两,咱们还有四十二人,每人能分得将近四钱,咱这就将银子绞碎分了吧!”
“卞三儿,伱他娘还要良心么!”
“肏你娘,这是焦头留给他老娘的,卞三你敢打这银子主意,老子宰了你!”
本来沉闷的营房内顿时骂声一片。
那卞三一缩脖子,悻悻放下了钱袋,犹自反驳道:“跟我装什么好汉?有本事随焦头出营杀敌啊!”
这话一出,营房内再次沉默。
恰逢此时,营寨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