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婳说的哀婉,适时掉了两滴泪,顺着腮畔缓缓滑落至娇俏下巴上。
陈初拉她不起,干脆盘腿坐在了蔡婳对面,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可不是么!那帮言官指桑骂槐,礼部许德让那个老王八竟骂我国贼!他娘那脚,要不是张纯孝拦着,老子非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陈初气鼓鼓的模样,差点让蔡婳演不下去,强忍着没笑场,赶紧低了头,“那夫君准备怎样处治妾身?”
“那我得好好想想”
陈初说笑一句,蔡婳却抬头道:“妾身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不如一死了之,也好让夫君对天下士子有个交代”
今日蔡婳,实在大异于平常,陈初不由抬手在蔡婳额头上试了试,而后自言自语道:“哎呀,也没发烧啊,怎净说胡话?”
“奴家是说真的!”蔡婳强调一遍,陈初撇撇嘴,明显不信。
不料,蔡婳忽然伸手从桌案上端起一个杯子,幽幽烛火下,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看起来幽冷诡异。
不待陈初反应过来,蔡婳已仰脖灌了一口。
结合她方才语境,霎那间,陈初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他猛地扬手,将那杯子打翻,回头先喊一声,“茹儿,快唤大夫!”
紧接,单膝跪地,搬起蔡婳将她肚腹顶在了膝盖上,一边狂拍蔡婳后背,一边大喝道:“疯了你!快扣喉咙,吐出来!快啊!”
蔡婳像是被家长摁住打屁股的孩子一般,尽管姿势难受,却止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陈初的反应做不得假,她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忐忑一扫而空。
“疯娘们!还笑。”
陈初又气又急,回头却见被喊进来的茹儿竟站在门口,陈初不由更急,“茹儿你也傻了!你家三娘饮了毒,快去唤大夫!!!”
茹儿脸上一阵古怪表情,依旧杵在原地不动
膝上蔡婳,笑的愈加疯癫,直快喘不上来气了。
一主一仆的反常表现,终于让陈初察觉到了异样,低头看去,怎也止不住笑声的蔡婳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声越大,眼泪越多。
“你喝的是什么?”
陈初刚问出口,蔡婳一个灵活翻身、前扑,双臂像条无骨蛇一般缠上了陈初的脖子,唇瓣精准的找到了陈初的嘴巴。
两人齐齐趟倒在地,一番口舌大战。
茹儿掩嘴一笑,后退带上了房门。我家三娘,果然好手段!
内间。
拥吻百息,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时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躺在地板上的陈初品了品口腔中残留的酸味,不由道:“醋?你方才喝的是醋?”
“是呀嘻嘻。”蔡婳侧身枕在陈初胸膛,一脸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你有病吧!何时也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把戏!”刚才吓的魂飞魄散的陈初有点生气,伸手推了推蔡婳,示意她起身。
蔡婳却偏不,反而将搂在陈初腰间的双臂箍的更紧了,只听她乐泱泱道:“小狗,看来你还蛮紧张我呀。”
“废话!你是我冒雪亲自背回来的夫人,不紧张你紧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