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金人出现死伤,那便不好办了要么将生事将士交给对方处置,要么当街杀了自己人让对方消气。
总之,处理这种事既丢面子又丢里子还好,惹事的是保安军,和他们无关。
可不成想,陈初接下来却平静道:“方才本王刚刚说过,我等将门一损俱损。佟将军年少,首次处置这种事未免经验不足,在坐诸位,家中父祖交往多年。此刻佟将军便如大家幼弟,他一人之事便是我等这些作兄长的自家事。我欲同琦弟同去,诸位以为如何?”
佟琦愕然看向陈初,这种事旁人躲还来不及,楚王却愿意为他蹚这趟浑水?
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但其余几人却沉默了下来,正此时,与佟家世代交好的折彦文却率先道:“楚王所言及是!多一人便多一分力,彦文愿同去!”
他说罢,刚刚获得陈初口头应许麦种的荆鹏一咬牙也站了起来,“我与兄弟们同去!”
接着,便是邝思良
到了这种情况,便是心中再不乐意,其余两家也只得起身表态!
毕竟,刚刚大家还在吹嘘大齐将门一家,此时若退缩,被人看不起不说,楚王许下的麦种,你还要不要了?
未时五刻,齐国六镇节度使子弟携手出街。
陈初一马当先,其余五人有意无意落后一马之距。
此时他们倒不是退缩,而是潜意识里要给与楚王应有尊崇。
不管是乐意还是被迫,但楚王这种愿意为属下、为弟兄出头的人,最得军中男儿敬佩。
坐在马车里的阿瑜跟在最后头,挑帘望向那道背影,只觉跟着叔叔这般的英雄,天下尽可去的,便是妖魔也要退避!
猫儿的快乐,阿瑜终于体会到了
齐国驿馆,距离潘家东街不远。
是以,大金国知制诰李俦来到现场时,只比开封府判官崔颖晚些。
崔颖颇觉头大,冲突双方一方为上国天使侍卫,一方为淮北军、保安军将士。
其中还有一位淮北军队将若是普通厢军敢惹出此等大事,崔颖根本不用作难,金使说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保证上国满意。
但淮北军的人,他是真的不敢动啊。
至于保安军那三人,崔颖早已将他们看作了让金使消气的死人。
待李俦黑着脸出现,崔颖赶忙上前将情况禀明,李俦先观察一番,只见本方十名侍卫鼻青脸肿,而对方只有保安军三人受伤,那占了人数优势、足足有二十多人的淮北军却坐在一家商铺的台阶上,翘着二郎腿和金国侍卫对骂。
双方听不懂彼此的言语,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一点也不轻松。
若不是有大批军巡铺军士、开封府衙役将双方隔开,随时都能再打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已拥塞了潘家东街。
楼上靠窗的、站在大车上的、攀到旗杆上的。
上国威仪不可损,早已是汉皮金心的李俦自然站在金国利益角度考量。
但让他稍稍头疼的是,昨日那楚王府的幕僚陈景安刚刚拜访过他,并赠了他万股四海商行股票。
拿人手短
刚刚拿了人家好处,自然不好对淮北军惩处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