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在毛蛋这问不出个鼻眼,白露干脆换了个思路,准备去陈小娘那边试探一番。
二进花厅内,三人互相交换了东京、蔡州两地的信息后,陈景安提到,同行的杜兆清要进一番地主之谊,晚上请他赴宴,并问蔡源要不要一起。
蔡源也想快些和京城各级官员熟络起来,便应下了陈景安的邀请。
至于陈初,反倒不宜出席。杜兆清官职没那么高,陈初去了可算屈尊降纡,还是少接触保持些神秘感为妙。
申时中,两人结伴出府。
陈初随机转去了四进后宅。
稍一打听,便找到了阿瑜刚刚落脚的院子。
阿瑜似乎猜到了陈初可能会找过来,已提前将帮她搬运行礼的随从支使了出去,二楼卧房内,只有她和篆云。
夏日午后的日头,穿过院内竹林,在屋内洒下一片斑驳光点。
阿瑜弓身铺好锦被,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阵失神。
随即,‘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这脚步很重,能想象到来人的急切,一声声像是踏在阿瑜的心坎上,阿瑜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紧张的同时,又带了一丝不能与外人道的期盼和窃喜。
这里是东京,爹娘不在,没人会盯着她了;同样,楚王妃和蔡妃也不在,没人盯着叔叔。
这天高地阔的东京城,岂不是任由两人厮守。
片刻后,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处,阿瑜继续保持着背对房门,弓身铺床的姿势,身形稍稍有些紧绷。
篆云看了自家小娘一眼,窃笑一声,转身走了出来并带上了房门。
陈初大步上前,从后头抱住了阿瑜。
一声嘤咛,绷紧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唔叔叔呀,等一等,你想阿瑜了么?”
“想了。”
“先别急。叔叔是怎样想阿瑜的?”
“日后再细细说与你听”
申时末。
白露将随从一一安置妥当,来到了陈瑾瑜的院子。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白露身为王府后宅管家,还真不怎么怕一个知府家的千金。
守在楼梯转角的篆云见了从天而降的白露,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白露尚未想到别处,只道:“你怎待在这儿?你家娘子呢?”
“娘娘子觉着不适,歇下了。”篆云结结巴巴道。
“近来太热,又连日赶路,莫不是中了暑气?”
白露回头交代随行丫鬟去请大夫,迈步继续上楼,“若得了暑热病,一直待在屋里更不好。”